“一个巴掌而已,我为何不敢打?”
陆知鸣也是脸色剧变,忙弟,莫要欺人太甚。。。”
甚!”
陆知行厉声打断他:“施家失势,二叔便以此为由要挟父亲将你过继,父亲不允,你们便将我们软禁,若非表姐寻来,母亲至今都还不知外祖父已经过世。”
“而今你们所做的一切暴露,却来装可怜,装委屈,是要做给谁看呢?”
陆知行也不给兄弟二人反驳的机会,直直看向陆丰府尹:“请问府尹大人,构陷大理寺少卿,该当何罪?”
陆丰府尹将这场争执尽数收入眼中,缓步走进灵堂。
陆家在陆丰盘踞多年,声望甚至超越府衙,他对陆家衆人自然也多有了解。
陆老爷子老谋深算,不可小觑。
陆大爷文采兼备谦谦君子,陆夫人出身将门通透大义,但二人膝下郎君却被娇生惯养,心性纯净,过于仁善。
二房的大郎君不茍言笑,看似沉稳,但心思颇深,非良善之辈,三公子胸无点墨,是陆丰人人皆知的纨绔子。
这一年多,大房的人久不露面,反倒是陆二爷多次约他吃酒,他便猜到大房可能受施家牵连,出了什麽事,没成想真相竟是如此。
只他实在没想到,这位他曾经以为难当大任的二郎君经此一难,竟已能独当一面。
是福是祸,谁又说的清呢。
陆丰府尹看了眼几人,徐徐开口:“诸位郎君方才的话本官都听见了。”
陆知昀忙道:“大人,您可要为我们做主,大房仗着慕少卿在陆家胡作非为,不止胁迫祖父将父亲关了禁闭,还逼死了祖父!”
说完,陆知昀狠狠瞪向陆知行。
然府尹却没看他,只答了陆知行的问题:“构陷大理寺少卿,轻则杖五十,重则斩杀。”
陆知鸣陆知昀同时变了脸色,看向府尹。
他们今日闹这一场,就是想借府尹的手将父亲放出来,也将大房赶出陆家,可他们却没想到,府尹大人竟站队陆知行。
“为什麽?”
这一年多父亲与府尹大人交情颇深,常常把酒言欢,怎会偏帮陆知行!
府尹仍未回答,只问陆知行:“你父亲如何?”
提及父亲病情,陆知行神情黯淡:“多谢大人挂心,父亲因祖父离世,深受打击,眼下正昏睡不醒。”
府尹嗯了声,上前给陆老爷子上香。
陆知行则越过陆知鸣,鞠躬还礼。
上完香,府尹拍了拍陆知行的肩膀,语重心长道:“日後你肩上的担子重了,若遇上什麽不能解决的麻烦,尽管来寻我。”
“我去看看你父亲。”
陆知行恭敬应下,唤贴身书童送府尹往主院去。
待府尹走远,他看向陆知鸣二人,淡声道:“大哥三弟若还想未祖父守灵,便规矩些,否则,便回院里陪二叔母。”
陆知鸣脸色已难看到极点。
他一把拽住负气欲离开的陆知昀,无声的走到方才的位置跪下。
父亲母亲皆无法现身,若他们再不露面,此後这陆家只怕都是他陆知行的天下了!
陆知昀虽极其不甘不愿,但他历来不会反驳兄长,重重哼了声後忍气跪下。
一切恢复平静,陆知鸣侧首看了眼府尹离开的方向,眼底浮现一丝杀意。
府尹恐怕也是忌惮于慕泽兰才选择帮陆知行,只要慕泽兰离开,他有的是法子对付陆知行。
长房继任家主的条件是,长房得有人在,待大伯病逝,若陆知行再暴毙,家主之位便只能是他的。
府尹离开灵堂,没走出几步,就远远瞧见抱臂靠着假山的郎君。
他眼里并无意外之色,示意书童先退下後便快步走过去,拱手道:“可是慕少卿慕大人?”
慕苏虚虚还了礼,笑眯眯道:“徐大人好眼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