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吩咐?稀了奇了——
乌芽忽然顿住,等等,王爷吩咐!
难道?!
乌芽扑上前喊住那两个守卫,问:“文玉是不是醒了!”
两个守卫面面相觑:“文玉?文玉是谁?”
“就是……就是世子!”
那位端王世子?!两人闻之色变,压低声音道:“世子的事情我们怎麽能知道?你低声些,明目张胆打听这些个贵人的事情是要害死谁?!”
语罢,你扯我我拉你地匆忙离去,不敢回头。
乌芽看着他们的背影抿了抿唇,她不明白为什麽就不能打听了,她只是想知道文玉还好不好,为何他们皆是噤若寒蝉。
“我倒是小瞧你,居然还勾搭上了那位。怎麽着,这次入狱也是因着那位吧?”角落的王妈妈兀自冒了声。
“关你什麽事?”乌芽这会儿烦得很,语气里都带了火气,直挺挺冲王妈妈去。
王妈妈反哈哈大笑起来,“不仅关我的事,也关你和那位贵人的事。——想不想知道飞蚁疫病从何而来?”
这倒意外,乌芽挑了挑眉熄了心神。关于疫病从何而来其实她不大在乎,她只是想帮娘亲完成遗愿而已;不过文玉一定想知道。
乌芽平静道:“从何而来?有什麽条件?”
“你这丫头倒是会装,待你出去你可知这消息能给你带来什麽?”
王妈妈趴在地上,话完仔仔细细去辨认乌芽的表情,很可惜没有她想要的。
乌芽依旧冷静,“那你为何不自己说去。”
王妈妈轻哼一声,“我这罪名够我死千儿八百次了,说与不说一个死字也无甚差别。倒是你,饭菜不错啊连肉都弄上了,看来过不了多久就能出去了。那贵人怕是自身难保了还念着你呢!”
不愧是常在河边走的人,如今湿鞋狼狈也不改机敏,什麽都能猜着。
“你要什麽?”乌芽又问。
“我要你帮我把长工巷那几个言而无信的杂种弄死!”
乌芽一哂:“昨儿还要我死呢,今天便要别人死了。”
不知怎麽,王妈妈如今平和不少,昨日不过声笑便疯疯癫癫,今儿被乌芽明晃晃刺一嘴也不恼,哼笑道:
“我自是恨你,却更恨他们,今朝失手除了你无人可求。只一句,帮还是不帮?”
“帮。”
“乌芽!”
牢门被打开,天光大亮。
“王爷有令,赦你无罪——!”
“你答应我的。”
王妈妈扒住铁栏,在昏暗处阴鸷盯着她。
乌芽停下脚步,偏头看去,颔首:“自然。”
牢门再次合上,王妈妈瘫倒在地,顿感荒诞,放声笑了出来。
多可笑啊,她竟找了一个恨之入骨的人去杀另外恨之入骨的人!
王妈妈磨了磨牙,既然他们弃她于不顾,那麽也别怪她无情!
若是有幸两败俱伤,那她黄泉之下也不孤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