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季璘,我不恨你,我爱你……
院儿里弥漫着一股诡异的黑烟,晅裴站在满地狼藉里不断咳嗽。一边咳一边用力挥手。
“咳咳咳……我的,我的鱼!”
鱼在火中被猛烈炙烤,已经快要变成黑黢黢的焦炭了。
季璘内心翻上一股浓浓的无语,看晅裴直接往火堆里伸手,赶紧冲过去一把逮住他爪子:“你捡这干啥?是还能吃啊?”
那火泛着幽金,明显是晅裴的神火,他如今不会控制,定要将自己烧个皮开肉绽。
刚想完,季璘就看到他手上几个燎泡,有的已经破溃,流出淡黄的粘液,混杂着脏兮兮的烟灰,看上去很有些惨烈。
“你是故意的吗?”季璘有点形容不来自己此刻心里的感觉,攥住他的腕子用力一拉,眉间折出一抹心烦,“过来。”
竈都被他炸塌了,抓来的鱼虾七零八落摔了一地,有的还没死,时不时蹦跶一下。
晅裴脸脏得跟个花猫似的,嘴瘪着,一脸挫败。季璘本来有点烦,看到他这副尊容又忍俊不禁。
“哈哈哈。”他拿手抹了一把晅裴脸上的灰,跟猫的胡子一样,更搞笑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季璘笑得前仰後合,晅裴不明所以,但看季璘笑,也跟着傻笑,露出八颗编贝般的白牙。
“笑什麽你。”季璘板起脸,“你惹的祸,待会儿记得给我打扫干净。”
“会的,会的。”晅裴听话的点头。
季璘拿出伤药,往他手上涂抹,淡金色的阳光洒在季璘的脸上,将他眉梢眼尾都勾勒得很温柔。
晅裴心脏突然跳得好快,他低下头,慢慢靠近。
“你要是再敢下嘴,我把你舌头扯出来打个琵琶结。”季璘头也不擡。
“为什麽。”晅裴讪讪的住了嘴,但还是有些不服地小声叨叨,“不能,不能亲吗?”他问,双目闪烁着真诚的求知,“从前,我们没亲过吗?”
这话又成功把季璘噎住了。
“没有。”他冷冰冰的收起细颈小药瓶,高贵冷艳,“去收拾。”
但这次晅裴没有那麽轻易被糊弄过去,他不依不饶的坚持道:“我不信,你撒谎。阿虎说,他爹娘也亲嘴,夫妻之间,都是要亲的。”
可能是察觉到季璘对他态度的改变,他变得比从前更加胆大起来。
长明天的小神子天生就会打蛇随棍上,晅裴歪着脑袋得寸进尺:“你不敢看我,你就是在撒谎,我们以前肯定亲过很多次!”
“……”
季璘被拆穿了有点想揍人,怒道:“那又怎样?我现在说不行就是不行!!!你到底去不去收拾你的烂摊子!”
发现他脸色有点黑了,晅裴很有眼力见儿的见好就收,利落抄起一旁笤帚:“收收收。”
季璘没好气的乜了他一眼,刚准备走,又听到这烦人精在身後不死心地问。
“那什麽时候行?今,今晚,可以吗?”
季璘闭上眼,捏紧了拳头。
晃眼便是十来天过去,这期间风平浪静,秋娘没有要生産的迹象,乌衣巷也并未迎来任何不速之客。
关于少狰为什麽没来寻仇这件事,或许他还没发现连穆已转世为人,又或许秋娘肚子里的根本不是连穆,又或许还有别的原因,此事尚且难下定论。
晅裴每晚以各种借口试图闯进季璘卧房未遂,失败了无数次依旧屡战屡败屡败屡战!
夫妻不就应该同榻而眠吗?元玄帝尊边用力扫着庭院落叶边在心里发誓,我总有一天要和季璘一起睡觉!
或许是被他的决心感动。院中忽而狂风大作,头上阴云翻卷,骤然炸响春雷。
豆大的雨珠猛烈敲打大地,这场雷雨来得又迅又猛。将屋瓦敲得噼里啪啦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