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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线崩塌（第2页）

闻言，裴照怜回过头，发觉自己又可以控制自己了。

“我真草了，”裴照怜忍不住骂了一句，“你要几把干啥呀？”裴照怜握紧匕首，指尖因为用力而发白。

他知道自己打不过对方，可他不能怕，楼霜觉还在回来的路上，他得撑到那时候。

上官子暮笑得更疯了：“不干什麽，就是想请世子去做客。你说，要是把你送给楼霜觉，他会不会用整个暗影卫来换？”

他的话音刚落，就有两个黑衣人扑上来。

裴照怜咬着牙挥匕首，却被其中一人抓住手腕，狠狠掼在地上。後脑勺磕到桌角，疼得他眼前发黑，匕首也脱手了。

“我草草草！痛痛痛！！”他挣扎着，却被死死按住。眼角的馀光里，他看到上官子暮正慢条斯理地写着什麽，大概是在给楼霜觉留纸条。

恐惧像潮水般涌上来，不是为了自己，是怕楼霜觉看到信会不顾一切地冲过来，怕他中了上官子暮的圈套。

“楼霜觉不会来的！”裴照怜嘶吼着，声音都劈了，“他才不会上你的当！”

上官子暮写完信，把信纸递给手下，回头时笑得残忍：“他会来的。毕竟，你是他放在心尖上的人啊。”

“我去你妈的……”裴照怜刚拿两句就被捂住了嘴。

不知过了多久，裴照怜被绑在海棠树下。

冷风卷着雪沫子打在脸上，疼得像针扎。

他能听到远处传来厮杀声，越来越近，还有楼霜觉那把剑特有的破空声——又快又狠，带着玉石相击的清响。

“来了。”上官子暮站在他身後，手里的剑抵着他的咽喉，“裴世子，看好了，这就是你心心念念的夫君。”

裴照怜猛地擡头，就看到那道玄色身影冲破院门，满身是血，玄色披风被划开了好几道口子，却依旧挺拔如松。

他的剑上还在往下滴血，看到被绑在树下的裴照怜时，那双总是沉稳的眼睛瞬间红了。

“放开他。”楼霜觉的声音冷得像淬了冰，每个字都带着杀意。

“放开他？”上官子暮笑得更疯了，“可以啊，你自废武功，跪在我面前求饶，我就放了他。”

“你敢！”裴照怜急得眼泪都掉下来了，“楼霜觉！别听他的！杀了他！别管我！”

他宁愿死，也不要楼霜觉为了他自废武功。那个在战场上所向披靡的怀王，怎麽能变成废人？

楼霜觉没看他，只是死死盯着上官子暮，握剑的手在发抖——不是因为害怕，是因为愤怒。

他的目光扫过裴照怜冻得发紫的嘴唇，扫过他手腕上被绳子勒出的红痕，最後落在那把抵着他咽喉的剑上，眸色沉得像要滴出血来。

“好。”

一个字，轻得像叹息，却让裴照怜的心瞬间沉入冰窖。

“不要！”他拼命挣扎，绳子勒得手腕生疼，“楼霜觉！你混蛋！我不准你这麽做！”

楼霜觉缓缓擡起剑，剑尖对着自己的右臂。

裴照怜看着他紧绷的侧脸，看着他毫不犹豫就要刺下去的动作，突然觉得心脏像是被一只手攥住，疼得他喘不过气。

裴照怜眼眶湿润，好不容易又给了一次我爱你的机会，我不能再浪费了。

就在剑刃即将碰到皮肉的瞬间，裴照怜突然发力，用肩膀狠狠撞向上官子暮。

男人没防备，踉跄了一下，抵着他咽喉的剑也偏了偏。

裴照怜紧紧抓着上官子暮不让他逃脱，“楼霜觉！动手！”

他嘶吼着，声音里带着绝望的哭腔。

楼霜觉当即明白了裴照怜的意思，反应极快，剑身化作一道银光，直刺上官子暮的心脏。

上官子暮仓促间回剑格挡，两剑相撞，发出刺耳的脆响。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裴照怜看到上官子暮藏在身後的左手——那里还握着一把淬了毒的短刀，正趁着楼霜觉旧力已尽新力未生，狠狠刺向他的後心。

“小心！”

裴照怜想也没想，用尽全身力气挣脱绳子，扑过去推开楼霜觉。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变慢了。

他看到楼霜觉震惊的眼神，看到上官子暮错愕的脸，看到那把短刀离自己越来越近。

预想中的疼痛没有传来，取而代之的是一声闷哼——是楼霜觉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