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青哼出一声嗯,他指挥着看守人,说道:“跟我一起运人,这边车子进不来。”
看守人认命地站起来,走向周青,他嘴上抱怨道:“这不在我的工作范畴。”
话虽如此,看守人还是拽起一名黑衣人。
就在这时,昏迷不醒的黑衣人突然发出一声嘶吼,面上充血,额角青筋暴起,剧烈的疼痛让他两眼翻白,可双手双脚被捆住,他连打滚都做不到。
周青神色一凌,走过去摁住黑衣人想查探究竟,但对方的爆发出的力气太大,他一时间居然没摁住。
陶清观皱眉,踱步上前,他扫过黑衣人通红的脸颊,在对方耳后,他看到几片亮片似的物品。
“他耳后长了奇怪的东西。”
周青闻言,探着身子去看,可下一秒异变突生。
黑衣人崩断绳子,飞速向远处掠去,速度快到只能看见残影,周青想追也来不及。
这时,宴氿动了,他闪身出现在黑衣人身后,拽着人的衣领猛地甩在地上,地面被砸出一个人形的大坑,但坑中的黑衣人却毫发无伤。
这身体素质显然已经超过人类的范畴。
宴氿的脸色前所未有的阴沉,他踩在黑衣人的胸膛上,眼底杀意外泄,“为什么你身上会有蛟龙的气息?”
黑衣人呕出一口血,答非所问道:“看来冒牌货和正版的差距还是很大啊。”
宴氿眉心拧成一个川字,他很确定眼前的家伙是个彻头彻尾的人类,但对方身上蛟龙的影子却若隐若现。
人类总能搞出些花里胡哨的玩意,偷他们的鳞片原来是这个目的。
以人类的身躯化龙,有趣。
宴氿弯下腰,拽住黑衣人耳后的鳞片用力一拔,鲜血喷涌而出,宴氿五指攥紧,鳞片在他手中化为齑粉。
“你这种程度还算不上冒牌货。”
宴氿松开手,粘着鲜血的齑粉洒在黑衣人脸上,如蛛网般蔓延开来。
他一脚把黑衣人踹到周青面前,转身回到陶清观身边,他把糊得全是血的手往陶清观眼底下一伸。
陶清观诡异地读懂对方的意思,抬手凝聚出水流为宴氿洗手,他神情复杂,看着乖乖站在那配合的宴氿,感觉对方怕不是把脑子难受坏了,龙王人设都ooc了。
正常的宴氿哪能做出这种事。
“你……真没事吗?”
“没事。”宴氿这会儿不太想说话,体内乱糟糟的,脑子乱糟糟的,现在的局面也乱糟糟的。
但触及陶清观担忧的目光,他还是多说了一句,“过段时间能自己恢复。”
所以这段时间里,他在享受一下陶清观的照顾,也不算过分吧。
宴氿垂下眼眸,注视着陶清观握着自己的手,照顾陶清观的感觉很好,被对方照顾的感觉同样不赖。
对他来说,这是一种很新鲜的感觉,稍微露出一点脆弱,眼前人的心神就会被他牵动,让人上瘾。
陶清观不放心道:“你别逞强。”
“嗯。”
陶清观一边帮宴氿洗手,一边发散思维,带宴氿去看病,是要去正常医院,还是兽医院,龙算宠物吗?
按照类别划分,龙应该和蛇的构造大差不大,嗯……难以抉择。
当背景板的周青,看宴氿和陶清观卿卿我我半天,丝毫没有解释的意思,他忍不住出声问道:“你刚刚说的蛟龙是什么意思?”
宴氿不理会。
陶清观瞄了眼周青,开口道:“那家伙是怎么回事?”
宴氿:“他不想当人。”
陶清观:“啊?”
“晚点和你细说。”宴氿垂着眉眼,“我现在不太能组织好语言。”
陶清观还能怎么办,他抛给周青一个爱莫能助的眼神,顺便抬手又薅了一把宴氿的脑袋。
宴氿抬起眼眸,他捉住陶清观的手腕,不让人乱动。
陶清观嘿嘿笑了笑,热衷于在宴氿底线上蹦迪。
周青话听到一半,抓心挠肺的难受,可宴氿完全没有搭理他的意思,再问下去也是自讨没趣。
更何况宴氿的身份他已经猜到了,对方不想说,他还真拿对方没办法。
这可是龙王啊,周青头都大了,一个小小的中级雨师考试,怎么混进来的家伙一个比一个重量级,那些管理层知道他们的活祖宗跑来当安全员吗?
周青瞄了眼宴氿的脸色,心底拿不准要不要将对方的身份报上去,但一想陶局的孙子在这,他心思又活络起来。
不报了,被发现就把锅甩给陶清观,现成的背锅侠不用白不用。
那边,陶清观背后一凉,他对上周青的目光,总觉得对方在打什么坏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