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你家啊。
他不禁失笑。那怒气冲冲离开的男人,知道对他态度恶劣的家夥,在自己面前竟像小孩般胆小无措吗?
“叮---”
宋南鸥动作一顿,不紧不慢的放下筷子,从工装裤中掏出手机。
亮着的屏幕上清晰弹出一条消息:
【南鸥,今天同事教了我几道很不错的家常菜,方便来我家吗?】
是那个女人。
他有些厌烦皱眉,但想到自己的事情,还是耐着性子回道:
“可以,我现在过去。”
“……等等!”
宋南鸥骤然回首,发现许应沉抿着唇,有些急切看着他道:
“你明天……还来玩吗?”
他似乎第一次做这种事,像个朝大人央求糖果的小男孩般,对比自己小很多的男孩发出邀请:
“来和我说说话吧,你喜欢我的作品吗?我可以送你。我很喜欢你。”
许应沉如此不安又生涩道。
“……当然。”
宋南鸥笑了起来,微笑着点头,用平稳的语气再次重复了一遍:
“当然。”
门口传来轻响,许应沉深深呼了口气,那男孩离开了。
他将冰凉的指节覆上滚烫面颊,企图压下自己胸膛里那跳如擂鼓的不安心脏。
实在……太下流了。
熟练收拾掉桌上残羹,打开工作室的门,空气中的酒精味道令他清醒了不少。
明天干什麽呢?早上九点钟起床,下楼扔个垃圾,做饭,吃饭,工作到晚上九点,寄快递,然後睡觉。
日复一日的枯燥生活,闭着眼睛都能猜到的後续发展。
为什麽要主动邀请?因为宋南鸥的腼腆笑意,还是他看向自己时毫不嫌弃的明亮眼神?
直到和人开口接触,他才惊觉自己连说话的功能都快退化了。
……既然选择搭讪一株急需生命力滋长的菟丝花,那就要负责承受它无时无刻攀着你上爬的渴求啊。
许应沉有些窝囊的,小小声的在心里恳求道。
宋南鸥离开许应沉家後,街道上冷风扑面而来,吹散了他心头那些复杂的情绪。他擡手拦了辆出租车,报出临婉怡家的地址。
车内昏暗,宋南鸥望着窗外飞速掠过的霓虹灯光,心里没由来一阵厌烦。
他觉得这个女人,实在太越界了。
在一起不到三个月,本就是逢场作戏,觥筹过後一拍两散,各自欢喜。
可对方时不时的联系,像个老朋友般的闲谈,让他虽觉烦腻却又无从拒绝。而且……光是想到父亲知道他交了个比继母大两岁的女朋友,而因此露出的表情,他心底涌现出一丝报复的快1感。
“叮铃铃----”
看到来电人名的瞬间,他眼神一暗,平静开口:
“喂?”
“少爷。”
父亲司机的声音清晰入耳:
“今天是董小姐的生日,宋先生要求全家人必须在场。”
“没空。”
“……”
短暂寂静过後,男人威严又居高临下的刻薄嗓音从里面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