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我男朋友,难道还要阿姨另外准备间客房吗?而且都是男人,我想许叔叔应该不会介意的,是不是?”
“……”
许应沉深深咽了口唾沫,半响,这才终于慢吞吞开口:
“加个联系方式吧,我把需要的东西微信发你。”
没有接宋南鸥刚才的话茬,算是默认了他的请求,也是如同鸵鸟般低头埋沙的逃避。
宋南鸥闻言,眼里泛起胜利者般的无声笑意,语气却依旧波澜不惊:
“可以的,你扫我吧。”
片刻後,关门声响起,宋南鸥依言回出租屋收拾东西了。
令人倍感压迫的气息离开後,许应沉内心暗自松了口气,这才如同黑暗里觅食的小动物般探出头,眼里有了几分雀跃。
他这算不算登堂入室?
嘶……
真不要脸。
许应沉居高临下的剖析着自己,既诡异的兴奋着,内心又暗自唾弃这着上不了台面的样子。
指尖轻拂过手机屏幕,他慢吞吞坐到床上。少年独有的青春活力如枝桠缠绕满身,那气息清冽之中,还带着些许呛人的馀温。
“叮。”
铜质钥匙从高空稳稳落入了滚烫掌心。宋南鸥眼底晦暗不明,唇角微勾。
他心情很好的拦了辆出租车,哼着某些意义不明的调子,兴味盎然道:
“师傅,去兴平小区。”
“好嘞!”
车窗外景物不断倒退着,宋南鸥指节摩挲着兜里的冷硬金属,往下拉了拉卫衣宽大的帽檐。
真好骗啊。
想到刚才许应沉小动物般惴惴不安的眼神,他又禁不住微笑了起来。
无论做出多麽恶劣的事情,只要像个小孩般示示弱,那家夥纵使再生气,最终都会像个原谅孩子的母亲般窝囊吞下。
真想拨开他眼前那些碍眼碎发,将他所有珍视的东西付之一炬,所有小心翼翼的如履薄冰分崩离析。
那时他的眼里,会不会露出惶然以外的美妙神色呢?
宋南鸥漫不经心的想着,毫不控制自己心底快要漫溢而出的恶欲。
车平稳行驶,最终在熟悉的小区停下。
“谢谢您,慢走。”
少年温文尔雅的笑着,礼貌应付和司机客套的寒嘘。
再次踏上熟悉的楼梯时,没有许应沉在身边,宋南鸥不再装作文弱可欺的小朋友。
他面无表情的用钥匙拧开防盗门,许应沉家熟悉的装修摆设映入眼帘。
粗暴踢开脚下的碍事拖鞋,他像进入自己家一样理所应当。
宋南鸥没管手机里许应沉那叮叮当当的消息提示。他快步走到卧室,从床头柜翻起,一寸一寸,细致入微的搜索着自己想知道的东西。
救命恩人?笑话。
奢望着他被人伸出援手後,像条被驯服的狗般感恩戴德,摇尾乞怜吗?
许应沉是圣人,他宋南鸥可不是。谁知道这出戏是不是某些有心人为取得信任而谋划的自导自演。退一万步来说,就算许应沉当真清清白白,又与我何干?
宋南鸥冷漠的想着,手上毫不留情翻找着客厅抽屉里的碎纸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