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琅盯着她不动。
谢琅脸色苍白,问道:“怎麽回事?”
“不小心摔到了。”见瞒不过,尚坷垂眸道。
其实是那日被成峰等人所伤,成峰等下了狠手,将他们打伤後,又在他们的伤口上撒上了一种名为蔓的毒,不及时医治,会慢慢扩散,直至全身成为腐肉。
宗子茂藏着无数的灵丹妙药,有可专门医治的,在比试之前,尚坷服用後,毒被抑制,只是许多伤口还留有腐烂的肉,必须要切除。
这种事,她万万不敢让温子瑜宗子茂来做。
也不敢说与清云。
尚坷便暂时不管它,想等比试完之後再说。
然後,此刻便被谢琅发现了。
并非她要做善人,想要揭过此事,而是她要亲自报仇。
谢琅闭了闭眼。
再睁开眼睛後,已经恢复了平静。
“嗯。”
这伤无论怎麽看,都是有人故意为之,她把谢琅当成傻子骗,谢琅也不戳穿。
“我看看伤势如何。”
尚坷自然……不能让他看了。
伤大多在脊背上,虽然不隐蔽的位置,但是让谢琅看,也是难为情的。
“不行。”尚坷咬牙。
谢琅凝视她几息,神情逐渐凝固,起身走出去。
谢琅一句话不说,走时也太干脆。
这让尚坷愣住。
她忽然惶恐。
谢琅不会生气了吧。
随後又想,生气便生气,谁在乎。
她恨恨地在床上捶了一拳,闭上眼睛,却是再也睡不着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门响了一声,尚坷立马起身。
却是看见了清云。
清云焦急地走到床边,“宫主说你身上除了内伤,还有许多皮肉伤,让我来看看。”
清云的手摸了摸她的脸,那场比试她还心有馀悸,若不是宫主及时赶到,後果不堪设想。
“你也真是……”清云边说边脱下她的衣服,在看到尚坷身上的伤时,整个人都僵住,手指忍不住哆嗦,颤声道:“这又是怎麽回事?”
本该光洁的脊背,满是青紫,还有剑划破的伤,其中有一道伤直接从肩胛骨划到腰侧,伤口似乎在愈合,但周围腐烂的肉却在不断的扩大,已与衣袍黏在了一起。
清云眼眶骤然发红。
尚坷自然也不会与她说。
清云除了练剑,其馀时刻最感兴趣的便是用药用毒,此时一看便知,这伤口上应是染上了名叫蔓的毒。
伤口周遭的腐肉必须切除,不然……
清云从储物戒中拿出一个匕首,数次刀尖到尚坷的脊背上,又缩回,实在不忍心。
最终还是狠下心来,将刀尖刺入皮肉。
尖锐的痛传遍全身。
尚坷耳鸣了一瞬。
兴许是谢琅每次给她疗伤都不会让她疼,所以她越发娇贵,竟是一点疼都受不住了。
她能感觉到刀尖在刺入她的皮肉,在她肉中来回划动,而後被割去。
她冷汗淋漓,在满是谢琅气息的床上,咬住枕头。
她疼得受不住。昏昏沉沉地喊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