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天明,程煦安率先醒来,映入眼帘的就是池溪南的睡颜,他轻笑在对方唇上轻轻落下一吻,池溪南白皙脖颈枕在他胳膊上,比苦涩更多的是满满的幸福感。他小鸡啄米似的轻啄熟睡人的侧脸,池溪南被他亲醒,迷迷糊糊的眯着眼,问他:“怎麽了?”
睡音浓浓,程煦安勾臂将他紧紧圈在怀里,轻轻晃了晃,池溪南全程懵圈,头发微炸,睡眼惺忪。
程煦安抱着他不知在想什麽,然後在池溪南不明所以的懵圈中松开他,双手捧住他的脸,又亲又啃,又说:“香香软软的南南。”
池溪南脸红本能推开他,对方纹丝不动。
“啾啾啾啾啾。。。”
过了好一会,程煦安才松开他,意犹未尽的欣赏自己的佳作,然後在池溪南羞愤的目光中,不以为意地擡手亲吻无名指上的戒指,活力满满的下床收拾自己,准备前往医院做韧性训练。
须臾,他右手刷牙,左手拿着挤好牙膏的情侣牙刷,大步走近床边,递到池溪南手里,含糊道:“南南,刷牙,下楼,早餐。”
“。。。。。。”
池溪南接过牙刷,觉得又好笑又暖心,他下床走到浴室和程煦安一起洗漱,镜子前自己满脸轻微红牙印,虽然对方有分寸印记留的轻。估摸半小时後就会消散,可他还是不免羞恼,家里还有保姆阿姨在,他这个样子怎麽好见人。
他一瞪程煦安对方就对他笑,一双琥珀色眼睛笑盈盈盯着自己,他便再难生气了。
早餐是程煦安端到房间里的,饭後牙印也消的差不多了,两人才一起下楼,还是老样子他训练不允许池溪南陪同。知他顾虑,池溪南也没有强求,对方去训练他就在家画画,等到训练时间过半他就乘车去接他。
医院外,程煦安等候在路边,医生说他机能恢复的比预料中好,以後一周做2-3次康复训练就好。池溪南下车向他走来,偏头问他:“身後藏了什麽?”
一阵风袭来,程煦安额前碎发飘动,他轻笑,拿出藏在背後的手:“送你。”
池溪南怔愣,是一束洁白占有水珠的洋桔梗,他记得曾经自己也收到过一束,时隔五年,送花的人未变,花亦开得娇艳欲滴。他双手接过,眼里是藏不住的珍惜,他轻触花瓣,问:“哪买的?真漂亮。”
“刚有位买花的老奶奶路过,我见这花最是鲜艳就买了。”他轻笑:“你喜欢,我就天天送你。”
“不要,浪费钱。”他紧紧盯着花,“浪费钱”三个字对程煦安来说简直就是冷笑话。
程煦安看他,配合道:“不浪费,我赚钱,天天送你花。”
池溪南笑笑。
口袋手机来电铃响起,程煦安一手握紧池溪南的手,一手摸出手机接通。
“妈,干嘛呢。”
池溪南神情一顿。
程母:“你和那孩子在一起?”
程煦安捏了捏他的手指,垂眸笑了笑:“嗯,我们在医院附近。”
程母犹豫了下,说:“带人回来吃顿饭吧,明桓也在。”
“我考虑一下,稍後给您答复。”
程母:“好吧。”
挂断电话,程煦安没有提回家吃饭的事,牵着他的手随意漫步,几年的分开时间,他却在五年後才知晓原因。或许他和池溪南五年的分开是注定的,注定需要用时间沉淀两人的感情,让彼此深刻意识到对方的重要,从而做出某些妥协让爱来化解固执。可这里面不该有家人的介入,不该是由自己的母亲和外公以“为自己好的名义”去裹挟他爱的人。
其实仔细想想谁都没有错,外公和母亲爱他以为他好的方式,池溪南爱他所以选择离开他,一切的一切似乎本就再按既定轨迹走。可他还是不免难过,也替池溪南感到难过,分开的五年,谁也没有比谁过的更好。
他不能替池溪南慷他人之慨,即便对象是他的家人,因为没人能拥有慷他人之慨的权力。
池溪南抱紧怀里的花,他不确定如果程家人再让他离开程煦安的话,他是否还能像五年前那般狠心离开。他思考的十分认真,最终得出一个结论,不能了,他做不到了,他想让程煦安天天开心。而且他刚承诺过自己要天天送自己花,他要是离开了程煦安就会失信,他不希望程煦安没有诚信,所以他不能离开程煦安。
脑袋被人揉了揉,他擡头,程煦安冲他笑:“想什麽呢?这麽认真。”
他扭头看他疑惑询问:“你妈妈说什麽了?”
“让我带你一起回家吃饭呢。”
“哦。”池溪南抠了抠包洋桔梗的牛皮纸面,纸张发出“簌簌簌”声响还伴随着轻微“咔擦”声。
程煦安前後轻晃两人紧握的手,神情柔和:“不要乱想,有我在,去不去是你的选择,没人可以逼你。”
池溪南点头又“嗯”了一声。
程煦安看着他耷拉着柔顺黑发就像泄气的小猫,心里可爱的不行:“南南。”
“嗯?怎麽了。”身体突然失重,他慌乱中连忙扶住程煦安的肩膀,还不忘保护怀里的花避免挤压到,额头落下一吻。池溪南脸红,医院附近来来往往都是人,又是在路边来往的车辆也不少,他脸皮薄却没挣扎,扭头埋进程煦安怀里,听着他此刻与自己一样加速跳动的心脏,安心又害羞。
“回家咯!”程煦安抱着他轻呼往回走,司机等候在原地。
池溪南埋在他怀里轻笑。
首都三月的春风还带着北方特有的清冽,窗外的白玉兰已经舒展花瓣绽放出雍容,程煦安坐在後座靠在池溪南身上给他妈回消息。
另一边,纪月泽四仰八叉地躺在床上被电话声吵醒,他闭眼没好气的接通:“你他妈最好是有大事!”
“纪月泽!”
血脉觉醒,纪月泽一个鲤鱼打挺就坐起身,弱弱开口:“妈~。”
“你在哪儿?我和小芜逛街呢,回来一起。”
纪月泽揉了揉醉酒後沉重的太阳xue,蹙眉道:“你俩逛街跟我有什麽关系,我又不喜欢衣服,包包,口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