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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第2页）

“你说什麽呢！当然是多陪陪人小芜啦，你们下周订婚不得陪人家挑挑喜欢的东西。”

“你这男朋友怎麽回事！”

纪月泽一愣，下周订婚？时间过这麽快，他淡淡敷衍道：“知道了知道了。”

挂断电话，他才後知後觉环顾四周，不是这哪啊？他记忆还停留在陪馀昼喝酒那里，对方答应他什麽来着？哦！要送新车。他电话给馀昼：“派人给我送套衣服上来呗。”

馀昼伸手招来助理，让他先帮助主持会议，自己走出会议室接电话：“要什麽风格。”

“我妈让我陪宋芜去逛街，你看着让人送一套上来就行。”他走进浴室打开花洒。

淅淅沥沥的水声透过听筒传进馀昼耳朵里，他神情微变：“行，我让人马上送上来，没事就这样，挂了。”

“诶。。。嘟嘟嘟。。。。。。”纪月泽抹了抹头上泡沫，狠狠抱怨，真是狼心狗肺的家夥，亏得自己昨晚还陪他仗义饮酒，现在头还痛着呢！结果这人天一亮就翻脸不认人，对自己冷淡不说电话还挂这麽快，也不等自己把话说完。

一小时後，CEO办公室门被一脚踹开，馀昼难得震惊，随後擡头目光微顿。

他蹙眉：“你怎麽来了？”

纪月泽指了指自己身上白色礼服西装，难以置信：“还我怎麽来了？我说我要陪人去逛街，你跟人说我要去订婚！”起初服务小哥送衣服来的时候，他还以为是送错了，感情好是主子特意交代的，想看他出丑呢。他一屁股坐在馀昼办公桌上，嘟囔道：“你就是想看我出丑！哪有人逛街穿订婚礼服的！？”

馀昼没有看他，埋头看文件：“抱歉，是我没有表述清楚。”

纪月泽伸手探他额头，惊讶：“怪不得，你发烧了，额头好烫。”他夺走馀昼手里的文件，关心道：“生病就去医院啊，公司又不是离了你一天就倒闭了。”

馀昼後滑皮椅，与他拉开距离，淡淡道：“不用你管，快走，不要打扰我工作。”

暖阳照进落地窗可室内还是一片幽冷，纪月泽看着他神情冷淡的脸，完全不明所以，也有脾气的起身面对他抱手而立：“不是，你最近到底怎麽了？我寻思我也没哪惹你不快吧，我甚至怕你心情不好还特意陪你喝酒，结果你就这样对我？”

“我怎麽对你了，你真的很烦你不知道吗？。”馀昼双手紧扣皮椅扶手，手背青筋凸显，说出口的话再也收不回来。

“对！我烦！我就不该来打扰馀总你这个大忙人！”他忍不住提高音量，室外的办公区员工面面相觑，万籁俱寂谁也不敢出声，他指着馀昼说：“你是大忙人，忙你的工作去吧，再见。”

像是不解气，他扯开领带朝馀昼扔过去，又脱下外套劈头盖脸朝他砸过去，首都今天最高温度只有9℃。他脱下外套里面就剩一件单薄的衬衫，见他转身要走馀昼立马拿着外套追出去：“外面冷，你把衣服穿上。”

“滚开！”纪月泽重重甩开他的手，手指不小心打飞他的眼镜，许是眼镜刮到眼皮的原因，馀昼下意识揉了揉。纪月泽一怔，他没想到会打到他的眼睛，可眼前这人说话太伤人心了。

耳边还回荡着馀昼对他说的那句“你真的很烦”，他看着馀昼揉红的眼睛，想关心可有实在太过生气，最後他还是摔门离开了，只留下一句：“既然你觉得烦，那我们以後就不要见面了。”

这句话将馀昼愣愣定在原地，再没有力气追出去，整栋楼都是他的员工他不想让自己太过狼狈，成年人的自尊总是大过一切，即便有些自尊需要用更重要的东西交换。

他紧紧攥住手里的白色礼服西装外套，直至他变得褶皱，泪水在眼底打转，眼睛是人类最脆弱的器官之一，不经意的刮碰都能使之泪流满面。

纸张皱了再也不会平整如新。

带有三分凛冽寒气的风穿堂而过，纪月泽裹了裹身上单薄的白衬衫冷得瑟瑟发抖，他是真的生气，一脚踹飞路边的小石子，心里埋怨嘟囔这次一定不会再先给出台阶了。

订婚宴前一晚，黎澈组局八人齐聚首都最高塔顶层，出乎意料的玩起真心话大冒险。黎澈紧张的看着酒瓶口缓缓指向馀昼，停下，激动的拍手掌傻乐道：“馀昼哥！真心话还是大冒险？！”

楚明桓懂事的为几人面前的酒杯蓄满。

馀昼神色平静：“真心话。”

“好嘞，我先问。”黎澈笑得狡黠：“哥初吻是在什麽时候？”

几轮下来，几人的情感旧况已经在黎澈的提问下崭露头角，此话一出，几人目光齐刷刷落在馀昼身上，纪月泽除外，他淡淡回答：“十七岁。”

“哇靠，谁呀谁呀？”黎澈追问。

馀昼轻笑：“这就是第二个问题了。”

黎澈耸肩，扭头朝楚明桓发送信号，对方点头，问：“馀昼哥，你的初吻对象是谁？”

银白灯光下，馀昼举杯一饮而尽，轻笑：“忘了，下一个问题。”

成熟组提问简单，池溪南选择跳过，轮到纪月泽他头都没擡就说跳过，馀昼低头摩挲酒杯不为所动。气氛霎时凝固，局外人面面相觑，程煦安微眯着眼朝纪月泽挑了挑下巴，问馀昼：“你俩这是打算冷一辈子？”

这个问题依旧没有得到回答，馀昼沉默拿过酒瓶倒酒举杯一饮而尽，几人再次面面相觑，纪月泽一声嗤笑，打破寂静。他举杯笑得云淡风轻，开口道：“干嘛呀，你们。”他晃了晃杯中酒，继续说：“来碰个杯，哥们今晚就先回家了。”

他原以为今天的局是馀昼暗中隐晦给出的台阶，本就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兄弟，感情也是实打实的，哪还能真的狠下心去。他想着只要今晚对方主动跟他说话，他便既往不咎原谅馀昼说他烦这件事，可奈何对方压根不在乎这段兄弟情，纪月泽便也无话可说。

程煦安举杯打趣道：“纪大少爷，这是打算改邪归正了？”

现在是国内时间晚上九点半，对于常年凌晨三点还流连酒吧的纪月泽来说，夜生活该才刚刚开始。

纪月泽笑得随意：“也不看看哥们明天是什麽日子。”

楚明桓：“也是哦！”他举杯：“订婚快乐，哥。”

黎澈：“月泽哥，给我包超大红包！”

“必须的！”

几人都齐齐举杯，馀昼举杯的手僵在空中，心底凉意四起，没等他碰杯纪月泽收回酒杯仰头一饮而尽。

“我先撤了，你们随意。”纪月泽取下搭在座椅背上的外套，离开的干脆。

馀昼的手臂还孤独僵在空中，池溪南擡眸看他，几人谁都没有开口多问，不知过了多久，手臂发酸微颤，馀昼才收回手仰头继续喝酒。他喝的急酒精顺着喉咙灼烧而下，连带着胸腔都泛起密密麻麻的刺痛，裹挟着令人作呕的苦涩，从舌尖蔓延到心底。

黎澈扭头看顾易，顾易无声摇头，程煦安捏了捏池溪南的手指，楚明桓迷茫扭头看向身侧兄长眨眼，晏川覃无声拍了拍他的脑袋。

这一晚，馀昼清醒的酩酊大醉到很晚，身边的好友谁也没有多言谁也不曾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