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来到周家的第一顿饭,就是在宴秋,就是蟹黄面。
那个时候周临山问她想吃什麽,她不识字看不懂菜单,想着餐厅应该会有面条,她随口一句他就给她点了那碗蟹黄面。
她记得那个味道,很好吃很好吃,是她当时觉得这是这辈子吃过最好吃的面条。
等她自己能够拿着零花钱踏入那家餐厅再点那份蟹黄面时,两千八百八十八的巨额让她瞪大眼睛。
只是那个时候她已然不觉得这是什麽天价。
要知道这可能是她在自己家一个月将近两个月一家人的生活费,她一碗面就能吃下的时候。
她就已经下定决心,她要一直在周家。
她喜欢这种日子。
周既野站起身,想也没想的说:“走。”
他握住她的手腕向前走去,顺便拽过一边的围巾缠绕在她脖颈,“多穿点,外面冷。”
沈惊雪扯了扯围巾不是那麽勒脖子後才应声道:“好。”
刚踏出房门,她又说:“我想坐你的杜卡迪。”
沈惊雪看着他牵着自己的手,头发纷飞的後脑勺,心脏缓缓跳动,一下一下。
她是喜欢他,可她更想过好日子,不想再挨饿受冻。
她这麽选,他应该会理解吧。
她会还完欠他所欠。
周既野脚步一止回过头,他看着她觉得有些纳闷:“你不是害怕吗?”
“这麽快就不怕了?”他的目光在她身上来回打量。
总觉得她今天好像有点不太对劲,至于哪里不太对劲,他说不出来。
“我想吹吹风,你如果不想就算了。”沈惊雪没有过于要求,她就是想吹吹风,冷静冷静。
周既野攥着她手用了些力随即将她拖进揽着她的腰,“什麽时候你提要求我没答应过。”
沈惊雪低下头嘀咕,“我每次说不要的时候。”
周既野,“?”
他突然笑出一声,“不好意思,那确实没办法答应。”
其他的他都能做到。
沈惊雪也被逗笑。
周既野的杜卡迪停在车库,黑红色的耀眼之极。
它上面还挂着两个一大一小的头盔,是上次刚戴过的那两个。
他帮她戴上头盔护具,说:“等会儿害怕我就开慢点。”
“不怕。”她摇头,“我闭着眼睛就感受不到。”
周既野轻“啧”一声,跨过腿上车伸出手,“上来。”
沈惊雪的手温温热,搭在他的手指上。
她感受到他手上的力度,擡起腿坐在他身後。
这一次,她主动抱紧他的腰身,将头靠在他的身後。
“不是不怕吗?”周既野垂眸看着腰间那只白嫩的手,“不怕还抱我抱的这麽紧。”
沈惊雪答非所问,“我记得我刚来周家的时候你很讨厌我,为什麽你後面又会对我好。”
车辆行驶出车库,冷风袭来。
黑红色的杜卡迪驰骋。
沈惊雪抱他抱的更紧,下意识的闭上眼睛。
她还是有点害怕。
“因为我们是同样的人。”周既野说,“看见你好像看见我自己。”他握紧车把手加速。
弯腰向前,他把车压下。
周既野比沈惊雪更早的知道那栋别墅里要来一个比他小两岁的妹妹,据说是爷爷部下已经牺牲烈士的女儿。
他一开始不同意,他知道为什麽她会和自己安置在一起。
周家不同意他单独在外,所以给他安置的监控。
可後来周临山说,如果他不同意。
沈惊雪将不会被周家收养,她可能被送去别处,至于她这麽大了还有没有人愿意抚养,那就是个未知数。
他觉得她和自己一般像是一个没人要的玩具,随处可送,纠结过後,他答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