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见沈惊雪的时候,她枯瘦如柴,皮肤枯黄,一头单薄的头发扎着低马尾。
脸颊上是被冻出的绯红,还干的起裂。
正值开春,冷的不行。
她穿着单薄,冷的双腿紧紧闭拢,时不时的伸手揉揉胳膊,她看着他。
他也在看着她。
他当时确实不喜欢她。
後来,後来也不知道为什麽。
“我和你不同。”沈惊雪听到他说自己和他是同样的人时忍不住反驳,她说:“他们依旧很在乎你,我不一样。”
她没人要。
他只是选择外出。
他们之间有很大的区别。
“嗤。”周既野忍不住讥笑一声,问:“那你知道他们为什麽在乎我吗?”
沈惊雪擡起头,这时她感受到了他的车在加速。
周既野冷着眼睛像是夜里的鬼魅,“因为我外公,因为我母亲,他们需要我外公手里的权和资源,他们没办法不得不在乎我,因为我走,周家就不可能像如今这样鼎盛。”
“他们只不过是在乎自己手里的三瓜两枣,在乎我?”他冷嗤,“可笑。”
沈惊雪像是听到什麽不得了的信息。
她双眼一眨一眨,逐渐消化着刚得知的讯息。
她不知道,周家还有这麽多弯弯绕绕吗?
杜卡迪停在宴秋前。
周既野翻身下车,“到了。”
宴秋营业到凌晨三点。
这个时间点望去里面还坐着不少的宾客。
周既野扔下钥匙给旁边的侍者。
沈惊雪将头盔摘下。
她上前,下意识的握住他的手腕,“那你跟我也不同。”
哪怕是逢场作戏,他也有这麽多人在乎。
她什麽都没有,只有周既野一人。
周既野微愣,看着手上那只主动挽上来的手,他嘴角没忍住向上扬去,他不着痕迹的向下与她十指相扣。
他说:“是不同,因为和这些人虚与委蛇也很恶心。”
周既野向前跨去,牵着她的手一前一後。
沈惊雪一个踉跄跟去,她走在他身侧没有反抗。
周既野察觉到她没有反抗,他侧过眼若有所思的打量在她身上,手一松顺势搭着她的腰将她搂紧。
大厅中的人不少。
沈惊雪依旧像是一个没事人一般。
她没有再拒绝。
不管他怎麽把她揽进,两个人凑的怎麽的近。
周既野眯了眯眼睛,问:“今天怎麽这麽乖?”
沈惊雪没明白,“啊”了一声。
周既野低头,揽了揽她的腰发出信号。
顺便挑眉像是挑衅一般。
沈惊雪突然一个激灵,她跳开,“没反应过来。”
她其实早就感觉到,只是不想再拒绝。
沈惊雪低头,躲开他的目光。
周既野微扬着下颚,探究的目光在她身上来回扫视。
他笑了一声,跟着面前的侍者上了楼上包间。
宴秋的包间有一块巨大的落地窗,刚好可以看见他们楼下的花园,花园中间有一个巨大的人工喷泉。
夏天来的时候还可以看见里面开得鲜艳的荷花。
冬天,只剩下几朵点缀的睡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