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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油果不杀人事件（第4页）

特蕾西娅呼了一口气。她说起闲话来：“这个季节，应该可以吃冰激凌。”

“都关门了。”但学者没有反驳。

“这个季节，”萨卡兹的眼睛在天空的倒影下变得不明晰，天空是什麽呢？“流感也多发呢。”

疾病。

即使把那些叫做疾病，也只是……一个借口。

“你晚上住我那吧。”博士说，“房东给你发短信了吧。”

她们住得不远，也算是泰拉里的左肩右臂的邻居关系。“好呀。”特蕾西娅说，“就是啤酒没啦。”

“下次还是我来买。”学者说。

电话响了。博士看了一眼，说：“她怎麽给我打？”

特蕾西娅习以为常地说：“凯尔希就是会这样，博士。”

“喂。”博士接听了电话，简单地概括了一下她们的境地：流落街头。

其实再过一个街区就到了。

“你们看了今天期刊评论吗？”凯尔希在话筒那头说，另外的两人脑海里立刻浮现菲林站在阳台点开电子屏幕的脸。学生时代，她们也喜欢站在阳台上给彼此打电话，虽然一转头就能喊话。

“……”博士说，“看了。”

“有人扯到源石上来了。还用了我们都目击到的那个案子，”菲林简单复述了一下，“你们肯定还没看到这条？我待会发给你们。博士，你和你……学弟请检索一下巴别塔，它像是突然冒出来的。爬虫软件上的相关链接有一个博文点开说，原先那部爱情片里并没有巴别塔，是因为有人要求加上去的。我找不到那个人。”

“好。”好劣质的爱情推理片，博士心里补充，见对方没有挂断的意思，问道，“你不睡了？”

特蕾西娅适时说：“别太操心！我们会搞定的。”她说，“我的导师也给我发了信息，等明天就可以申请学校公寓借住啦。”

博士：“……”

“好。”凯尔希说，“别在外面散步太久。”

“另外，”科研研究者道，“博士，我并没有断掉你的权限，不要再给我的邮箱定时发送垃圾信息。”

“……”博士。

特蕾西娅装作没听见地帮博士道：“喂喂？你该睡啦，凯尔希。祝你明日顺利！再见。”

“再见。”凯尔希说。

“明天见。”博士说。

“事情快要解决了。”特蕾西娅看着电话那头挂断，屏幕由亮转熄，说，“但还有很多我们还没看见。”

“一步一步。”博士说。

“好的。”萨卡兹说，“也该睡啦。博士，麻烦你了。”

夜晚，特蕾西娅做了一个梦。梦到她死了，然後站在栏杆上，但那并不是普通的栏杆，更偏向于舰桥。天空如海一般是深蓝色，她的身旁是医生，还有沉默寡言的指挥官。指挥官的袖边，正有那个三角的标志。

“巴别塔。”凯尔希说，“查到了。”

“这麽快？”特蕾西娅说，放下手中的设计书。她们在特蕾西娅新搬来的公寓里，博士因为信息检索一事稍稍迟到。先到的两人窝在沙发的一角看投影屏。

“这是当天发生的那起案件情况。”凯尔希说，“按理说，直接目击到且杀害人自首的案件并不会尸检，但总之，报告显示在受害人体内发现了巨大的源石阴影；次日，杀害人在看守所自杀，同样在体内检测出了巨大的源石阴影，甚至逼近心脏部位。奇妙的是，这两位原来是情侣，且都有半年一次良好的体检习惯——他们过往的体检记录并没有源石踪迹。”

“他们很健康？”

“不，小病也有，符合当代亚健康标准范围。”菲林说，“推论一，此类源石感染在这半年内发生，但如此迅猛的内感染很难说，他们一定接触了某项加速感染的药物丶矿物等，但现在的对源石感染药剂已经顺利推送，保护感染者措施已经逐渐形成，科普丶购买药物通道与渠道都是非常便利的，我们已经很少有这样的病例；推论二，”

“那些源石只在死亡的一瞬间生长。”博士的声音响起，凯尔希突然一顿，特蕾西娅朝她晃了晃手中接通了电话的手机，“抱歉！请继续，凯尔希。”

“也就是说，”菲林继续道，“当今的现状可能是大范围的‘隐性感染’。”

生前没有明显性状，只有死後才知道。

特蕾西娅没有说话，她很缓慢地看着手机，上面红点闪烁，显示通话中。

“……”博士说，“接下来，让我说明一下《巴别塔》的信息链。”

“爱情片第一次推送（概念图丶人物图）与第二次推送（剧情九宫格）分别在一月初和三月底，剧情介绍无变化，试映会在一个月後的四月底，”博士说，“第一次出现巴别塔的台词[这是一座能够带我们走向未来的塔。]——出自片内的假装侦探的主角。”

“爱情片第一次推送的第二天，泰拉生命协会上线了新的活动，同时开始一次官网维修；我了解了这次官网维修，维修人员告诉我：他们在当天收到了一次奇怪的网络攻击，对方轻而易举地绕过了他们设置的指令，但却在某一复制程序里卡住了。”博士飞快地说，“一星期後，泰拉死亡协会成立。”

“泰拉死亡协会发布唯一发布的公告是对死亡的解释：死亡是生命结束，而且所有的本来维持其存在（存活）的属性的丧失，不可逆转的永久性的终止。——这是当衆普遍认同的，对死亡的哲学理解。

“当人类的心脏停止跳动时，大脑还会继续运作。换言之，人类的大脑会意识到自己已经死亡这个事实。——它还补充了这样一段话。

“它现在上线的活动经过了一些加密，解密後显示字样为<巴比伦>，就是巴别的别称。在希伯来语中，‘巴别’是‘变乱’的意思，于是这座塔就称作‘巴别塔’。也有人将‘变乱’一词解释为‘巴比伦’，称那座城叫‘巴比伦城’，称那座塔叫‘巴比伦塔’。”

博士说：“还有其他数据库记载了巴别塔。信息链综合如下：今年1月初爱情片推送——泰拉生命协会被攻击——1月中旬，泰拉死亡协会成立——途中包括某论坛某被删掉的系统贴手误数据，错误数据一共3条——3月初，泰拉死亡协会发布公告——3月底某论坛出现此类协会帖子，同时爱情片第二次推送。”

“这个爱情片，”凯尔希说，“和死掉的那两位有什麽关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