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普兰德对此不做评价,她在旁边悠哉地捡起破掉的玻璃,当作刀叉来切苹果派,同时把另一半扔到了能天使盘中。馅料庄重地滚出来,橙黄色,像是融化的太阳。
事态紧急。这个月代号是■■■■■的菲亚梅塔严肃道:“这不是重点!!是我抱歉打扰你——能天使,你看到莫斯提马了吗?她说来找你了。”
萨科塔诚实地摇摇头,黎博利见状稍微低头,羽毛跳一跳,仿佛陷入沮丧与沉思(或是空气咒骂想)之中。乐善好施的萨科塔便塞她很多个苹果派——白狼则注视那另一半苹果派也被送到了监管人小姐手上——奶油挤出来像是河。“别担心。”能天使说,苹果酱滴滴答答地落下,空气有些醉了,风呼呼乱窜,“别担心!德克萨斯也不在这,她应该能找到(她)的。”
“博酱她擅长走丢。”拉普兰德微笑。
“她也擅长开车!”能天使也微笑——她想到了高兴的事。
“那日我们去送快递。”萨科塔向黎博利简述,“路上很不巧遇到了劫匪,我们甩脱他们,顺势回了趟德克萨斯的老家。”
白狼的耳朵抖了抖。
黎博利问:“然後呢?”
“我吃了三个蛋筒!”能天使拉着她发动停在仓库的车,这回引擎没有哑火,说着,“莫斯提马要吃甜甜圈,德克萨斯什麽都不想吃。她拿着光剑走来走去,很焦躁,——我想可能也许就是你在场?”
不知不觉坐在副驾驶的菲亚梅塔说:“什麽?”——她这才注意到混到後座阴影上的鲁珀,而後者顺着後视镜对她笑了笑,牙齿尖利,目光如剑。两人进行一番短兵相接(对视)。
“是的,我在排队买另一个甜甜圈。”拉普兰德慢条斯理地回答,“砂糖没加够,所以我去後厨自己做了。”
“太好了,那以後也请多多来企鹅物流!我正愁排队没有合适的甜品呢。”能天使惊喜地打方向盘,撞倒一列晾衣杆,“苹果派很不错是没错,但偶尔也要换换口味,龙门这里的糕点竟然是咸的!上帝啊。上帝都不吃咸口。”
拉普兰德对此很有感触:“龙门连小笼包都能放在披萨上。”(虽然如果有龙门人在场,定要发出声明:这可不是我们干的!——然而这里没有。)
而不偏甜也不偏咸的公务员桑在两人其中略格格不入。她望着飞驰而过的摄像头,共计十三个路口,左转弯能天使均未打转向灯,她想说“要不让我来开车?”“我们要去哪?”“什麽小笼包披萨”,但一阵眩晕感让她直觉不要张开口。
拉普兰德正高兴地吹着窗户大开的风:“你果然是和德克萨斯做了搭档?不过车技还差那麽一点儿。”
菲亚君想:何止一点!
能天使说:“是吗?那我还要加把劲。”话音刚落,极限一踩。三人驶入高速公路,直奔荒郊野岭,菲亚梅塔觉得对方在一个劲儿地瞎开,她有点崩溃,但没办法在同事的小孩儿面前表达出来,只能颤颤巍巍说:“怎麽了?怎麽了?”
前方照例出现很多的劫匪;“哐”的一声,又全部倒下。拉普兰德跳出去又跳回来,姿态很是迅猛,只有几根头发卡在了车窗地方,稍微龇牙咧嘴。菲亚梅塔震撼——此种状况下车速竟分毫未减。然後又“砰”的一声——这声音很重,但不沉,黎博利想到搭档走前对她说的话:“我被一只橘猫打了眼睛。”,认为这可能是出了交通事故——说真的,不出才惊讶。能天使显然也听到了,晃悠悠道:“拉普兰德?”
“你的鲁珀朋友不在。”监管者小姐眯眼,留意到後视镜那一闪而过的残影,“她应该见到了熟人。”
“熟人?”能天使领悟,随即加大油门,“我知道啦。”
车子轻轻松松地冲了出去,像是平日她速发的子弹。金属的外壳,加固的机型,冲击後的缓冲接近完美——车子打了个滚,像是在麦田里拍打翅膀的乌鸦那样自然。菲尼克斯见到了光。“噗”的一声,光束变大,变淡,又变轻。它包裹她们,漩涡则带走了她们。等黎博利吃力地支起手,看见红发萨科塔蹲在前方,而某灰狼与某蓝色不明生物(原因是大衣像是大块的羽毛)团在一块,像合体鸡蛋卷。
德克萨斯镇定道:“……我可以解释。”
莫斯提马并没有什麽力气地说:“哈哈,我也可以。”
菲亚梅塔不懂,但也凭借过去种种经历知道是莫斯提马的源石技艺出了问题:正上方的法杖闪着诡异的光。她没来及说任何话,胃上下颠簸,如地震的馀波;毫不受影响的司机小姐眼睛很亮,一一回复:“好的!好的!”能天使的应对很立派:向上跳去捉法杖。圆形的钥匙逃来逃去,最後还是像水池里的金鱼被网兜抓到,花火绽放在时间的钱夹中,又啪叽灭了。
萨科塔轻松地说:总之,回去吧!”
——子弹嗖嗖嗖地描边过场,在源石技艺操纵下解开蛋卷夹。菲尼克斯神情怪异:她不知道自己该不该阻止能天使如使用守护铳一样使用法杖。对方也没给她阻止的机会,钥匙“呼啦”“呼啦”地喊了两声,从这处一跃而下,散开层云。
但公路上还是多了几个要在路边借宿的人。
“哎呀,抛锚了。”能天使检查轮胎,有些愧疚地说,“德克萨斯,我的确比你的车技差一点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