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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ere we go(第1页)

herewego

昨天,莫斯提马看到了,在一个孔里,一堆人唱起歌又跳起舞。他们都穿着黑色的衣服,一折腰就像是波涛,光环亮亮的,又略微有些蠢。莫斯提马猜测他们有点病,拉特兰里有病的不多了,而且也不是这种病,拉特兰是那种唱起来会念“你中有我”“我中有你”一些东西的病,这个病不会传染,但很容易腐烂,一旦得了,牙齿也就掉,头发也就掉,最後心也从胸腔里掉出来,也就是上天,归土了。而这些年轻人还在完美的青春期,或许是哥伦比亚丶西西里传染了他们,变得不拉特兰,聚在一块,有如很多鱼围在一起,鳞片和指环都凉凉的。天黑得不能再黑,好似息影後宣布闭幕。致辞末尾,这些人举枪乱射,圆形的弹壳弹到小孔的旁边。

一墙之隔,萨科塔能听到“嘭咚”的很清脆的声音,而後,骨骼里也同样传来金属的回声,没听时像是要忘记,但一听到,又记起实际是没隔多久,道理很难说清。不过,萨科塔举枪的次数虽多得数不清,区别是她有证书——半秒钟不到,青年全数被合理地带走。违反公民守约第三百二十一条,面临的是批评教育丶再坐一会劳改,如果有宗教信仰可以申请信仰保释,代价是抄写圣经一千遍(所以一般没有第二个选择)。

莫斯提马在平民区里被吵的每天睡不着觉,这样那样,总有事在远离中心的地方进行。大家各怀鬼胎,有事能单干就单干,不能单干搭个夥,气氛还是很和睦的。除了停水停电时候开始打架,有专门收破烂的,有烫头发的,有卖艺的,而她在这里执行公务,虽然做的事不太有正义性,不过混得还算可以,也算区域特色。

别人都叫她那个蓝天使,听多了也有点傻傻的。

蓝天使今天睡了两个小时。接续上个任务,精神有点紊乱,本来应该昏迷不醒,但被电灯砸得很痛,对应梦中有个天然行星在她胸□□炸,她闻到焦味,不得不睁眼,发现头发变成了钨丝。混乱的平房在大教堂旁是很难想象的,但仍然存在于这片土地上。不过公证所列出了部分违章建筑改造名单,此处赫然在列。她很快要换一个新地方,迁移时候正好可以一箭双雕。

莫斯提马的任务目标就是中介的头目,也是教委会下的小官,听过牧师课,有证件有人脉,就是没有良心,偷税加骗税,很聪明,但比他更聪明的在上头。英明神武的公证所抓住了对方的马脚,介于对方人脉无法直闯家门宣读十二条公民守则,只好她来办。就算她不来办,她在休假的同事也要紧急上岗。

莫斯提马的同事会给她买珍珠奶茶,不过她们见面也不多。可十二个月里每月都有杯免费奶茶,也算是福利良好。莫斯提马很介意自己被连环任务扣住,但的确,多一个少一个都一样。她找借口留下来,猫在角落里,继续看那个孔,日光底下空荡荡,废了好大力换方向,侦查等待猎物降临。依照几星期的情报,今天正好是完成的良辰吉日。

她单手组装狙击枪。这个样式是新研发的试验品,很重,很有用,研究人员同她说,後坐力需要注意,就算是你——这里噤声了一下——也要小心才是。她嗯了一下,张开手,前几日疤痕没褪,像是干巴巴的蛇皮。拉特兰人不是他们的神,没有自愈能力,没有不死的区别。莫斯提马的眼睛眯了眯,看见废墟的直线处有抖动——她来不及转身,只能顺着趴下。

整个地壳好似都被咯噔地颤着,惊雷的崩塌与重组。这个夏天不好过。但莫斯提马的眼前只划过巧克力布丁和细巧的勺口,胃不合时宜地咕噜了一下。墙面裂了半个,半擡头看见孔,孔里是明亮的光,和裂缝里张开的相差无几。

火不知所谓地继续燃烧,连成一条直线,顺着昨晚的步伐继续跳舞,一个渐强的符号。仿佛有人顺此而来。莫斯提马滚了一圈,半抱着枪,把一些大的零件又重新塞回大衣里,努力把落下的碎石掰开。枪支微微顶开石板,又很快恢复原状。旁边脚步声走过,又散了,像是雨点砸下来,又消失。她假装自己被砸得无法动弹,知道自己所处的平房很快要如粉末般炸开,其馀一览无遗。很危险。如果有人突然大发善心把她拎出来,那这任务就算失败。

但再也没有人来了。

也算是一种失败。趴了太久,脚後跟用力竟有些麻。她在心里呃了啊了一会,无声地又滚了个圈,藏到刚刚预谋好的阴影底下。还有一点火在烧,灰烬到处都是,像鸟的羽毛。

羽毛。

黎博利。

她按出通讯,线路很快被切断,混乱的信号像是在矿洞里。握着枪,不亚于面对着石头和满是杂质的土壤,萨科塔踢了踢腿。

“等等……你,举起双手。”莫斯提马说。

废墟里很实诚地钻出一个人来。此人名菲尼克斯,红头发,黎博利。菲尼克斯闭了闭眼,举起双手,心里做好准备,想:对方大概不会善罢甘休……如果是坏人,准备好枪支走火;如果是好人……可是这里不太有能活下来的好人,等等……她盯了对方几秒,觉得有几分熟悉。

蓝天使也同样盯了她几秒。这段沉默没有太大恶意,若是要杀人灭口与蛇为谋,则会是另一现状。黎博利能感觉萨科塔的随意,好似冬眠的猫,但猫没有冬眠的习性,所以是自找并且很有特色的,你看一眼是不会知道它的心思的。睡觉也是一种手段,往往不会伤到他人,反而作用者是对方自己。

不知是敌是友的萨科塔态度出乎意料地爽快:“原来如此,抱歉,可以放下你的手了。你好,同僚。”

她们都狼狈不堪,像是刚从碳炉里烤过。不被眷顾的皮肤,磋磨不堪的食指习惯性半环:这是惯用手。拉特兰的惯用手……除了赐予的光环,还有欲拒还休丶果断与疲惫。菲尼克斯放下手,面对面的萨科塔被帽子与大衣裹住,看不清眼睛和伤痕。“搭档”。她咀嚼这两个字,红色的头发卷进脖颈後方。

“……初次见面。”菲尼克斯顿了顿,深呼吸,说,“很抱歉。但是,请多关照。”

“没关系。”莫斯提马随意说,“我经常遇到。不用放在心上。”

菲尼克斯的表情有点疑惑,但没有再问。如果说搭档有几种,她希望每一种都不用说太多话,因为她不习惯开枪的时候聊天。为了避免这样的场景,她渐渐避免说话。不过这次不一样,说多了更是暴露。她对自己的话术不太看好。

“你过来时有几人?”莫斯提马问。

这是必要的信息交换。菲尼克斯配合着迅速调出回忆:“三人。一人被我击毙;另外两人逃离。这里被关注了,我不好直接追寻,不过我会找到他们,你不用担心。”

“我不担心。”蓝色的萨科塔浅浅笑了一下,像是友好的信号。菲尼克斯转移话题,稍稍刺探:“在爆炸前你一直在这里?”

“嗯。原地待命嘛。”天使耸了耸肩。

菲尼克斯说:“哦。”没话了。她仍有些紧张,一直看着莫斯提马,小心地观察“搭档”的习惯,右手有伤,左手换弹夹很机敏,对□□和方位判断意外准确。没过多久,熟悉的爆破声又传来——黎博利皱了皱眉:“这——”

“是公证所。”莫斯提马说,“不止我们盯上了他,搭档。你做得挺烂,他们能顺理成章地接下这摊子了。”

菲尼克斯迟疑地说:“……抱歉?但你——”

不是和他们一起的吗?

“我和你一起的呀。”萨科塔无辜说。菲尼克斯心里想:骗人。但明里也不好拆穿,便陷入了僵局。火还在烧,不知道的火力已经布好。虽然拉特兰是个很和谐的国家,但几乎百分之八十的人拿铳可不是个小数目。尽管这里没有□□火拼,却是另一种文质彬彬的干架。

到头来,还是谁的子弹先动谁就赢。

现在还不是时候,这个任务必须要完成,不得不提前行动。莫斯提马看见烟雾从远方升起,喧嚣如朵云远去,她知道自己注定要跳进去,正如每每说的“什麽什麽与你同在”,不过的确有另一个会帮她一起了。只是白天还是太碍事。

“还是夜里好。”她突然说,“能看见得多,还方便。”

“看见?”菲尼克斯忍不住接话,看见什麽?萨科塔不是夜行生物。

“嗯。”莫斯提马再次笑了笑。菲尼克斯没来及深思,只觉得这些笑,差分,有很微妙的意思,而她的直觉向来很准,她靠着这些躲过了必死的境地,逃离不想去的地方,现在只差一点点,一点点便成功。可她仍不明白对方说的话,只知道两人遇上了相同的境遇,如困在海域里的鲸鱼。

莫斯提马也解释得含糊:“比如说,月亮(Luna)之类的。”

“月亮?是你的喜好吗?”

“拉特兰人没有这种喜好,不过叙拉古人可能会有。我出外勤见到他们会嗷嗷叫噢。”

“……你是在开玩笑吧?”菲尼克斯说,这位“搭档”似乎总是说一半,这样就连真假也难说。她暗暗记下这点,但又觉得记下来也并没有什麽用。不过工作也是这样,报告也是这样,何等人生境地:无趣但有聊。

莫斯提马比她适应得多,她没有否认,笑了一下:“你太紧张了,搭档。我们还要去收拾好残局,那位先生还等着我们来呢。你看上去要赴死,这可不太好。”

什……菲尼克斯再次深呼吸:“很抱歉……我,呃,习惯了。”

莫斯提马很高兴偏过头,打了个哈欠:“没关系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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