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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文学>舟夜书所见的全文解释 > Carmen(第1页)

Carmen(第1页)

Carmen

特拥有机械手。工匠特意做的,银色,并不那麽闪亮,特意磨过一层不去太突兀,但也很酷炫,特很喜欢。而衆所周知,萨卡兹的王女对那位无证上岗丶声名远扬的学者也有喜欢的意思——学者来到巴别塔第一天便被机械手擡起做俯卧撑。博:从此以後与世无争。

期间,凯试着对机械手进行2。0改良,被抓去当被实验者的博于是更加少说话。而特试了後觉得其实和1。0差不多啦,但因为2。0有闹钟功能所以就笑眯眯接受了。

博士体质原因,通常深夜刚睡下又醒来。舰船漂浮无声,在等待继续睡去的空隙里她就能听到噔噔噔的,像高跟,实际上是机械手转弯丶去敲桌子——轻轻的,泡咖啡丶拉一些门把,指引方向说请坐的碎响。几人办公室并不远,又都惯熬夜,习惯彼此作息後相互理解,不过特还是会做手势暗号,体贴地询问:可不可以,在不在,能不能,等等。

而不论清醒或半梦半醒,博因此还是知道了,又开会啦,又熬夜啦,有一些谈话丶相互联系,这样,那样,一次又一次。战争来了又走了。不,那是从来都没有离开过了的。

重复的符号给人什麽都没有离开的错觉,可的确什麽在那哒哒声中要消逝,且没有准确的弦音。——其实,没有什麽是很准确的。没有什麽能说绝对,并且的确这麽发生了去。而夜晚似乎比白日包含了更多这样的含义,时间好像在静谧前更加能凸显轮廓,添上心知肚明的几笔。

萨卡兹会拉小提琴,博士知道这件事也是因为夜晚。偶尔不那麽忙的时候,小提琴的音符会从门缝里溜进来,充当一阵休憩的间奏。博意外容易地能从脑海里模拟策略中脱离,一点点地把自己拽放在那乐调上。就像是眺望一棵苹果树,风簌簌的,叶片也簌簌的,一切都很干净丶利落。

……以及真诚。

几乎要凝视很久的真诚,令一切清晰又咫尺。那双机械手搭在长而细的弓弦上,眼睛轻轻闭上,发出“哒”的声音是因为脚在微微点地,如月亮扎了一个孔般跳跃起来。

似水的夜光不那麽游离,疏密可分。

夜晚的曲子是为了诉说,也是为了倾听。博士还记得自己见到特蕾西娅的第一面,事实上她们是通过一封信认识的——通过并不乐意的中介人——由字迹与断续的符号来编织获取信息的通道。

若说人与人之间获得理解好似穿梭没有名字的隧道,危险与支持一半一半,命运与注定一半一半,素未谋面的交信带来的更多则可能是个人投影的臆想,不过两人并没有因此感到真实的隔阂——特蕾西娅力排衆议,引博士为巴别塔副手之一,另一位是莱塔尼亚着名的医者与勋爵,三人组成了锋利但并不尖锐的三角形。

不知何时战火叠起,但战争并不是为了争斗本身,而是为了寻找一个答案。而回答在提问之後——这些都是学者的工作。特蕾西娅时常会征求两位的意见,巴别塔似啓航的帆船,掌舵要询问旁边的人星斗与指南的弧度,她们对很多话题做出延伸,最终又回到本真。巴别塔成立的目的不是为了打赢一场战争。

但那些研究仍然受到时间丶设施的束缚,并不能很好地继续。这也是正常的,有什麽会直接来到终点呢:她们也均对此点保持赞同。而除研究阻碍外,巴别塔的组建进程超乎寻常的顺利。追随之人不再只是无乡之人,尽管过往之事仍在发生丶发酵。但如歌的行板蔓延去,的确有小调唱了来日,有人获得了名字,有人拥护熟悉的影子,有人找到了真诚。

她们在夜里丶清晨丶午後,又一个夜晚擦肩而过或并肩站立。日升日落均如橙黄的眼睛,一颗蛋白状的宝石。

都是一样的。萨卡兹想到。她反反复复想着,如常微笑。谁都不知道,她的胸腔里反复跳动的还有另一个声音,除了头顶黑色的王冠,还有红色的血管带领她活下去。那是属于她,也属于另外所有人的。她不知道那是什麽,但她觉得那并不空泛,并不虚无,甚至可以说是存在——她感受到了。因此,她愈发认为这是应该的。看见丶听见,她能认为这是一定意义上的全部,因此,她做出了决定。

毕竟终究,不是所有夜间的曲子都叫做小夜曲。

即便剖白了,那穿过黑夜的舰船从水面之下浮出,切碎了遮掩的云层,却也仍切碎了其他。行进的路线从轨道的那段开始改变。

而“看见”是件共同的事。此时此刻走在同一条路上,仿佛是捎来信的旅人们清楚:什麽都不会一开始就走向终结,但也什麽都拥有最後。尽管那个“尽头”看上去非常丶非常遥远丶悄无声息,却的确密不可分。

“听见”也是如此。

某夜博士并没有遇见那噔噔的不间断的碎音,于是知道这一天到来了,小提琴曲一直到了尾声後的沉默,脚步才很克制地传去。银灰色的舰船地板像是漂浮的板块,这些就陷下去,很不明显的失声。从今往後,再也没有了这样的声音。苹果是要落下来的,连掉落都真诚的萨卡兹,连影子也似乎消失得很情愿。

门关上了。机械手藏在箱子里,曾经系上蝴蝶结送来,现在是很安静地搭在桌上。没有人知道上面刻了什麽咒文,写了古萨卡兹语又特意加了密,是什麽意思,凯没有说,後来博也没有问。直到她翻阅笔记本,看到简笔画和乐谱,在页码处拼凑出了泰拉第四协奏曲的小节。教阿米娅时候她翻过资料,与小兔子提到,别人称这一节为“精密的丶寂寞的春天”,是一首很庄重的宣誓词,但其实调子纯白得像雪,很柔软,仿佛同未亡人絮絮谈论已经死去的事,或者正好相反。也正因如此才叫春天。独自一人也没关系的春天。博仿佛又回到了当初在夜灯下翻找书脊的时候,回到夜梦之前,清醒地想,是这样啊……但内心里又隐隐觉得,并不只是这样,却说不出为什麽。

她在深色的天空下醒来,看见罗德岛窗外的云层,团团密密,如雪和柳。她没有开窗,封闭的房间里暗暗的,一切很安静,像是都在陪她等待。理所当然丶习以为常。等待一个简单的丶没有完成的尾音,或者一个简短的丶轻快的握手。

这时,“哒”的一声,有人敲响了她的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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