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删改争执（第2页）
他的声音哑得几乎不像自己的。
江聿丞端起咖啡，没喝，只是用杯口的热气暖了暖指尖。
“院线反馈，观衆需要情感出口。”
“我母亲没说过这句话。”
郁燃擡眼，眼眶微红，却倔强得像一根不肯弯的伞骨。
江聿丞沉默两秒，语气软了一分：“电影不是纪录片。”
“可这是我的记忆。”
“记忆可以美化。”
“美化就是撒谎。”
话音落下，会议室陷入死寂。
老周悄悄把咖啡杯往回收，仿佛怕瓷杯碎裂的声音惊扰空气。
争执持续到凌晨三点。
投影仪亮起，墙上出现最新一版粗剪。
第47场，雨巷。
镜头里，林羡饰演的男主角走在郁燃半步之後，雨水顺着伞骨往下滴，砸在两人脚边。
音乐起，弦乐像被拉长的叹息。
画面即将切到远景时，剪辑师按照江聿丞的要求插入特写——
林羡的指尖擦过郁燃的手背，指节收紧，腕骨凸起。
只三秒，却像把整部电影的基调从“克制”推向“暧昧”。
郁燃猛地按下暂停键，画面定格在手指交握的瞬间。
“这就是你想要的？”
他转头看江聿丞，声音轻，却带着颤。
江聿丞没否认：“预告片点击量预估翻三倍。”
“可我预估的是口碑崩盘。”
郁燃的嗓音哑得像被砂纸磨过。
江聿丞放下咖啡杯，杯底与桌面相碰，发出清脆一声。
“郁燃，电影是给活人看的，不是给记忆殉葬。”
“可活人也会撒谎。”
郁燃的反驳像一把回刃，割得自己先见血。
江聿丞的眸色沉下去，像夜色里突然关掉所有灯。
“我给你两个选择——”
他伸出两根手指，指尖在投影光里投下尖锐的影子。
“第一，按我的版本，票房分成再加两个点。”
“第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