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场笑了一片,连主持人也笑着打趣:“安琪,你要不要澄清一下?到底是专业研究,还是私人兴趣?”
现场镜头忽然推到她脸上。
谢安琪脑中一瞬空白。
而此刻,坐在第一排的郑禹胜,也正看着她,眉心微动。
谢安琪垂着眼,嘴角勾了勾,声音温柔却带刺:
“我不是粉丝,我只是对剧本有兴趣。郑老师演过的作品,也只是我分析的对象之一。”
全场再次爆笑。
主持人识趣地圆场:“好,专业角度第一位,感性部分……我们留到私下再聊。”
她鞠躬退场。
在退场瞬间,她馀光扫到郑禹胜,他没有笑,只是看着她,眼神复杂,像是想起了什麽又压了下去。
发布会後。
她没有和任何人打招呼,直接搭地铁回家。
耳机里放的是她提案里那段“城市听觉”的原始录音——
【夜里车窗合上的声音丶老人推车碾过砖缝的轮声丶楼上滴水的节奏……】
她眼睛有点涩。
她知道那句话伤人。
可当衆被拿来“调侃”,而他又在台下沉默,她就像一只独自站在台上的玻璃动物,被人敲了一下,就碎出一圈波纹。
晚上十一点。
她手机突然震了一下,是郑禹胜发来一条讯息:
【能开门吗,我在你楼下。】
她怔了几秒,然後起身下楼。
车停在地下停车场,他站在边上,身上还穿着白天那身西装,只是领带松开了,头发有点乱,像刚经历一场沉默风暴。
“你怎麽来了?”她声音哑哑的。
“想跟你说点事。”
她没说话,转身跟他进车里。
郑禹胜坐在驾驶位,眼神盯着她:“你下午说的那些,是在故意和我划清界限吗?”
谢安琪:“你知道我不是粉丝。”
“可你当衆说‘我只是分析对象之一’。”
“那你当衆为什麽不说话?”她回望他,“你就那样看着我,像是我配被人拿来开玩笑。”
他喉结动了动:“你希望我说什麽?”
“说‘她不是粉丝,她是我喜欢的人’,你说得出口吗?”
郑禹胜一怔。
半晌後,他走近一步,低声说:“说得出口。”
谢安琪擡头,眼神发红。
“可你没说。”她哽咽道。
郑禹胜伸手,把她抱进怀里。
“对不起。”他声音低沉,“我不该让你一个人站在那种场合里。”
“我也该想起你从来不擅长承认情绪。”
她轻轻擡手环住他,鼻音带着委屈:
“我不是分析你,我是真的很在意你。”
他低头,额头抵着她的发顶:“我知道。”
“我以後不让你在衆人面前难堪了。”
“那我以後也不在衆人面前逞强了。”她轻轻笑,“我可以说我是粉丝,但不是路人的那种,是……睡过你,喜欢过你,还想一直看你演戏的那种。”
郑禹胜失笑。
他抱紧她,像终于解开了一个无声的结。
是拥抱,不是试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