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时候裘寸晖好像预知到了他的想法,敲敲门说:“你衣服太脏了。”
孟雏又扭头看向门,磨砂玻璃,透出一个人影,正侧身斜靠在门上,孟雏甚至能想象到那人嘴角的笑。
纯粹的坏与恶。不屑与戏谑。
那人影擡手又敲了两下门:“出来吧。”
孟雏鼻尖抖动两下,眼泪没有防备地往下落,他不知道自己为什麽要哭。
是他自己要利用裘寸晖,是他自己跟着裘寸晖,是他自己对裘寸晖说,不是要玩吗?
那些人骂过的每一句婊子从四面八方涌过来,脑袋好像要爆炸,然後耳朵里开始重复那句话,死婊子,到处找人上。
死婊子,到处找人上。
孟雏咬着嘴唇,快要呼吸不上来了,裘寸晖开始倒数,三,二。
“一。”
孟雏向前两步,打开了门。
裘寸晖垂眼看着他哭红的脸,顿住片刻後低声笑了。
“逗一下就哭。”
然後打开手里的浴巾,从孟雏肩上绕过去,包裹住,拢进怀里,低头,亲上来,带着热的气息和比浴室里要冷的空气。
孟雏第一次和人接吻,眼睛也不会闭,眼泪还没流完,蹭到了裘寸晖的脸上,裘寸晖啧了一声,拇指有些粗暴地从他脸颊上蹭过去,接着颇为不耐心地下令:“张嘴啊。”
孟雏有些迟钝,裘寸晖在他嘴唇上咬了一下,他闷哼了声,乖乖张开了嘴。
不过只张了一点,其馀全是被裘寸晖用舌尖顶开,还是不满意,就伸了手指来,蛮横地搅动,又用食指中指夹住他的舌尖拉出来,笑着告诉他:“以後接吻,我说张嘴,你就得这样,懂了吗?”
孟雏红着脸点头。
裘寸晖拽着他去了床上,他被摔在床头恍了恍神,刚被裹上的浴巾又被扯掉了,他并不适应这种感觉,眼泪又流出来,用力地哽咽了两声,像在害怕地叫,裘寸晖没管,分开他的腿用膝盖压住,掐着脸又吻上去,裘寸晖在他这里尝到了趣,便忍不了了,就像每次发病的时候裘寸晖都会疯狂喝酒一样,是一种无法抑制的神经冲动。
孟雏呜呜咽咽,想伸手去推,胸口却赫然贴上来滚烫的掌心,接而用力地掐了一把。
孟雏痛呼了声,哆哆嗦嗦收回了手,刚被掐过的地方又痛又麻,裘寸晖撑起身子,俯视着他,要他张嘴,他慢吞吞张开嘴,却没有乖乖伸舌头,胸口就又被掐了一把。
痛得狠了,孟雏竟然也会开口求饶:“对,对不起……”
裘寸晖笑了两声,仿佛听他说话很有趣似的,还好心地低头帮他吹了一下,但只是更痒,没有疏解任何的痛。
孟雏又张开嘴巴,舌尖探出一点,裘寸晖把手指伸进去,模拟某种频率在抽动,孟雏哪受过这些,简直比被打还要难受和煎熬,忍到了极限,涎水流了一下巴,只好抓住裘寸晖的手腕抠了两下。
裘寸晖抽出手,盯了他一眼,他感到危险,被裘寸晖猛地翻过身去,便崩溃了,发着抖要跑。
而裘寸晖只是在他屁股上掀了一巴掌,然後抽了张湿纸巾擦干净手,躺倒在他旁边,说:“睡觉。”
孟雏懵了好一会,一直抖个没停。
等冷静下来了,才软着嗓子说:“洗脸。”
裘寸晖不理他。
他朝裘寸晖靠了靠,声音压得更可怜:“洗脸。”
裘寸晖啧了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