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在楼下站了会儿,元向木伸手往弓雁亭衣兜里摸。
毫不意外被一把推开,“你能不能消停会儿?”
“来根烟。”元向木固执道。
弓雁亭冷冷瞥了他一眼,“你那口子是不想长好了?”
“一根没什。。。”
“元向木。”弓雁亭声音冰冷,明显生气了。
元向木气也上来了,“你管我跟管儿子一样你知道吗?”
弓雁亭冷道:“我还真不介意给你当爹。”
元向木眼珠一转,下一秒突然靠近,附在弓雁亭耳边,唇瓣微动,轻轻吐出两个字。
弓雁亭眼睛微微睁大,不待他反应,元向木立马往後退一大步跟他拉开距离,神色狎昵地看着他。
那两个字简直像咬到了弓雁亭的七寸,那优越的五官狠狠扭曲了下,但不知怎得,神情又微妙地变了变,他一把逮住元向木,捏住後颈狠狠揉了下,“找抽是吧?”
元向木也是个男人,对他的心理简直手拿把掐的,“你明明就爽到了。”
弓雁亭眯起眼冷飕飕看了他半晌,说:“我更喜欢被叫哥哥。”
元向木说:“那不行,我也喜欢给人当哥。”
弓雁亭给他气笑了,“欠收拾。”
过了阵,弓雁亭擡手拨拨他耳垂,“我得走了,有事打电话。”
元向木嗯了声,跟着他往医院外走。
门口不远处停着两辆黑色桥车,旁边站着两个身材魁梧的男人,元向木看着弓雁亭钻进车里,车子缓缓汇入主干道,才扭头往回走。
出电梯间的时候,馀光倏然一闪,元向木下意识转头,一个穿着病服的背影一闪而过,从旁边的楼梯口拐下去。
不知怎得,那背影居然有种莫名的熟悉感。
在哪里见过,可那种虚无缥缈的感觉根本抓不住。
元向木皱了皱眉,转身往病房走。
但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转身的一瞬间,背後黏上一道若有似无的视线,大夏天泛着凉意。
很熟悉,是梦里那种被注视的感觉。
他又猛地转头,然而楼道里只有来往的病患和护士,有的神色匆匆,有的满面疲倦,所有人都很正常。
头有点疼,他按了按太阳xue。
果然出问题了吗?连梦境和幻觉都分不清了。
“嗒丶嗒丶嗒。。。。。”
车子在路口转弯,路灯滑进车厢又转瞬消逝。
弓雁亭半阖着眼仰靠在椅背上,神色沉静如水。
“你是他的?”
“朋友。”
“他这种情况多久了?”
“不知道。”
“如果没有家族病史,可能只是普通的应激创伤反应。”
“但是他母亲携带精神疾病基因,这就不好说了。”
医生严肃的声音仿佛还在耳边。
“很有可能是发病初期的征兆,得随时注意观察,再恶化就得及时干预,千万不敢拖。”
漆黑的大门自动打开,车子滑进院子里,过了会儿有人来打开车门,弓雁亭沉沉舒了一口气,弯腰跨出车外。
看了高大玻璃窗内透出的光,还没进去就感受到一股很严肃的气氛。
一进去就看见坐在沙发上的徐医生,弓雁亭点头问了声好。
“哥回来了。”弓清脑袋从二楼扶手上探出来,趿拉着拖鞋哒哒哒跑下来。
“怎麽回事啊?”弓清上蹿下跳去掀他衣服,“快让我看看伤哪了?”
弓雁亭伸手把人按住,见弓立岩刚从书房里出来。
“爸。”
弓立岩先是上下打量了下他,见人好端端站着,神色才有所放松,虽然周身气势仍然沉着,压迫感扑面而来。
“让你徐叔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