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
跟哄小狗儿似的,在白渊的字典里这字儿可太不酷了。而且,
“你说什麽?——”
他猛地拽上自己身上的大浴巾,看顾深的眼神像是在看图谋不轨的大变态。
顾声音温润,
“难道娇娇想一直这样儿让我欣赏?”
……白渊:?
他低头扫了自己一眼,挺正常一装扮。
兄弟们工体打个球一身汗洗个澡,有时候连块儿浴巾都懒得系。谁没见过谁啊,费那劲。
要说一个小时前,他依旧是那粗神经的想法,但是——他磨了磨牙,目光警惕的瞪了人一眼,一把扯过人手中的浴袍,挥手把人赶出去,
“边儿去。”
关上门,换好衣服,白小爷才赦免人进来。
人性子是天生的,他这猫嫌狗厌的厚脸皮根本没感觉到不自在,舒舒服服的窝进人卧室沙发里。
就一大爷。大爷撩开一只眼皮,看着顾深转身拿了什麽东西,走到他身後——
“我靠,你别碰我头发——”
白渊直接在沙发上来了个仰卧起坐,从顾深手中抢回自己的头发,这一头毛儿,爷稀罕着呢。
顾深略凉的大手捏了下他的後颈,看着懒懒散散跟大猫一样的人一蹦就起来了。
“你找事儿是不是!”
“姓顾深的,你你你丶你还摸我!”
“你特麽的不要脸!”
不管白渊怎麽上蹿下跳,还是被顾深一手掌控——吹头发。
两人移动到另一个沙发上,对面是一面大镜子。
顾深手指顺着白渊的发丝,垂着眸的时候唇角勾起和缓的笑,狭长冷漠的眼中都染上几分温柔。
白渊随意擡眼,就看见镜子中的两人。
他的头发像是什麽珍贵东西一样,被男人捧在手中,细致的护理,竟然还抹那个香香的精油!
白渊无语了,一点都不爷们儿。
白渊长得亮眼,但活的糙,如果是他,一定懒得一点点的吹头发,撂着呗,一会儿自己就干了。
他少见的不自在,眨着眼就开始找茬儿,
“啧,瞧瞧这儿,这根都开叉了。”
他继续挑事儿,
“你不是稀罕吗?怎麽还弄成这样?一看就不诚心——”
他一口慵懒吊儿郎当的京腔儿,正儿八经大院出身,咬文嚼字间带着那股特殊的韵调。
特耐听,也特欠儿。
他带着抹看好戏的笑,挑起桃花眼就瞧人家。
顾深拧着白渊的下巴让他面向镜子,又挑眉擡头在镜子里和他直勾勾的对视。
顾深笑了起来,清冷矜贵的金丝眼镜下压着的邪气都溢出来,面如冠玉,笑如春风,
“怪我。”
他眨了下眼睛,一字一顿的道,
“怪我没好好的照料娇娇的头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