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了一下,他声音低沉又亲昵,像是在许诺一般,
“以後,一定好好护着。”
他语气缠绵又旖旎,眼尾微微上翘,带着蛊惑人心的力量,俯下身凑到白渊耳边,
“不过,娇娇怎样都好看。”
“白渊,不管你变成什麽样子,我都喜欢。”
低沉悦耳的声音贴着白渊的耳朵震开,犹如小石子在湖面上荡开的涟漪。白渊脑海中全是顾深那双漆黑无波,清明澄澈的眼。
他突然恍惚了一瞬,像是曾经有人也这般,在喧嚣嘈杂的宴会中,沉静的望着他。
他笑容不再,漫不经心“哦”了一声,冷漠的像是什麽都没听见。
顾深擡手卷高被沾湿的袖口,温热的风继续工作,两人一时无话。
白渊沉默了一会儿,突然拽了一把顾深的袖子,语气很淡,
“顾深,我说真的,你没看出来吗?——我真失忆了,什麽都记不得了。”“不知道你是谁,不知道咱俩发生过什麽。”
他眉眼间都是燥意和戾气,烦的薅了一把自己的头发,
“我他妈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
他看着心大到漏风,但任谁一醒来屁都不记得也得慌。
不过就是这小爷能装罢了,这下却在顾深面前半遮半掩的透了个底。这话掷地有声,却没听见顾深的话。屋中一时只有吹风机呼呼的声响。
他抿着唇绷着脸,面无表情的心想妈的老子不在乎,呵呵,等吃饱喝足他——一双手压了压他的头。
那力道不大,像是在哄闹脾气的小孩儿,带着占有欲和亲昵,给人暖呼呼的安全感。
白渊吃软不吃硬,这一下给他弄得怔了,等顾深俯身抱住他的时候,他还没反应过来。
两人距离拉进。顾深第一句话问的是,
“怕吗?”白渊,
“什麽?”
“我问你害不害怕——”
顾深细细的划过眼尾,
“我们娇娇胆子最小了,得哄着陪着,发现自己什麽都不记得时候肯定吓坏了吧。”
“别怕,”
他眷恋低头吻上白渊的眼皮,
“我永远陪在你身边。”
“。…。。”
“嗯。”
“可是我什麽都不记得了……”
你不觉得难过可惜吗?好多时候失忆的人分明是最该委屈害怕的,但身边的人却会责怪失忆的人,谴责那人忘了曾经美好的回忆。
顾深低头笑了,眸中是能溺死人的温柔,
“没关系,我们会一直在一起,还会创造新的回忆。”
几分钟後,顾深出来後慢条斯理的关上门,安静的在门边站了一会儿。
他闭眼控制不住一般朝後靠在门上,一点点的滑坐下来,光线暗淡,他猛地擡起手臂挡住眼,维持了一会儿这个动作。
良久,他很轻的笑了一声,没理会神经质般兴奋颤抖的指尖,语调散漫又嘶哑,压抑着让人畏惧的疯狂深情。
“顾深,是你自己撞进我怀里的……”
“那你就该是我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