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以为他会反抗,但陆淮南如此一说,陆泽漆的态度却是不温不火,清淡宁静,丝毫没生气的模样。
这让陆连清和陆淮南很意外,各有心思。
陆淮南忽然起身,举起了手中的高脚杯:“作为大哥,当然要祝福你们!祝福的话先不说,这杯酒敬你们。”
“谢谢大哥。”陆泽漆起身,拿起手中的玻璃杯,对身边的小人儿,柔声说,“苏苏,一起。”
苏木也跟着起身,拿起手中的被子。
陆淮南笑:“二弟,我杯子里是酒,你杯子里是水,这样是否不公平?”
陆泽漆放下手中的玻璃杯,拿起倒了红酒的高脚杯。
“不可以,小泽!”一直沉默的白芷立刻变了脸色,“不能喝酒!”
谁也没料到白芷会反应这麽大,不知情的人都愣住了。
陆连清忙说:“小泽从小对酒精饮品过敏,不能碰这些东西,淮南,你就别为难你弟弟,别让芷儿担心。”
“我倒是忘了这一茬。”陆淮南笑,“一直忘了二弟身子骨弱,性子阴柔,小时候常被别人认成是女孩,好看秀气,却实用不足。既然爸和二妈都替你说情了,我就不为难你了。”
说完将杯子里的酒一饮而尽。
陆淮南表面上放过陆泽漆,却在言语中嘲讽陆泽漆从小到大没有一点男子气概。
说完一番话,自己豪迈喝完杯中的酒,冷笑看着陆泽漆抿了一口玻璃杯中的清水——还是软骨头一个,窝囊无能!
陆淮南忽然觉得失去了兴致,刁难过丶嘲笑过,对方一直是那种不咸不淡的样子,再将心思放在他身上也是浪费感情,便自顾喝了起来。
陆连清在饭桌上宣布,陆中集团将继续由归来的大儿子陆淮南掌管一切,并于下周日在b市皇廷公馆举行庆祝仪式。
苏木喝着杯子中陆泽漆替她倒的温水,偶尔上了菜,他依旧像往常一样,替她夹在盘中,并不在意陆淮南的冷嘲热讽,以及陆连清明目张胆的偏心。
苏木吃了一点,饭过半旬,便着实吃不下了。
陆泽漆放下手中的筷子,偏头:“饱了?”
“嗯。”苏木点头。
“去楼上休息吧。”
苏木:“我先离开,会不会有点不礼貌?”
陆泽漆:“不会。”
说完,对白芷说:“妈,苏苏舟车劳顿,我先带她上楼休息。”
白芷点头应下。
陆泽漆便起身,带着苏木离席。
期间没有理会过成家母女,没理会过陆淮南和陆连清。
成家母女看在眼底没说什麽。
陆连清早已习以为常,陆淮南面上依旧带着微笑,笑容却浸不到股子里,那浑身的气场依旧是冷冰冰,与人疏离。
苏木不是第一次来陆宅,跟着陆泽漆来到二楼的卧室,仍是印象中典雅的中式风格。
床上有一套干净的女士新衣服:“去换上吧。”
“好。”
苏木抱着衣服去了换衣间。
不知是不是为了衬托今日的喜事,那是一套红色裙装,很喜庆。
这个颜色和款式非常挑人,稍有穿得不合适便会显得土气。
苏木不太习惯穿这样的艳色,只觉浑身不太舒服,但想到是陆泽漆给她的,便没能换下。
打开换衣间的门,她站在门口,因为衣服的不适而显得不知所措。
当陆泽漆回头,便看见站在换衣间门口穿着鲜艳的苏木。
这一身红,红得太刺眼,可也是这样的红,将苏木细润如脂的皮肤衬得更加雪白,唇若点樱。
苏木黑色的长发散下,因为她始终垂着的头,发丝落下,她也不知在想什麽,无所察觉。
“过来。”在窗边的他轻悠悠地召唤。
苏木走了过去。
暮色下她看着自己的影子离他越来越近,秋日的黄昏,金黄一片,犹如一幅美丽的画。
他伸手将她落下的发丝拂到耳背。
“在这边坐下。”让她坐到床边,他去浴室拿了梳子,亲手帮她梳头。
苏木感受着头上清缓的力气,她看不见他的神情,却可以感受他的存在,清宁安静,闲适舒缓,少了在曼彻斯特初遇时的冷漠,多了几分她所熟悉的温和清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