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麽看着我做什麽?”
湿漉漉的眼神像只可怜的小狗看着主人。
沉砚舟後知後觉地想起昨晚的画面,那些羞耻的,动情的,凌乱的记忆不是梦,她要了他。
佣人端着清淡的粥推门而入,赵琼阑让人将餐食放在床头。
她转头看他,却见他的脸越来越红,不由伸手探了探他的额头:“烧得很厉害吗?”
沉砚舟下意识躲了一下,指节攥紧身上的被子。
赵琼阑不在意地收回手。
“起来吃点东西。”她端过床头的粥碗,用勺子舀了舀。
沉砚舟看着她的手,唇线抿直,他为什麽要躲。
他撑起手肘慢慢坐起来,靠在床头。
她舀了一勺粥低头吹了吹,递到他唇边。
沉砚舟迟疑地,小心翼翼地张开口衔住勺子,温热的粥触及味蕾,渐渐流入食道。
一碗粥很快见底。
他已经尽量吃得很慢,想把时间拉长,这样她就能多陪自己一会儿。
“你要走了吗?”他还处于高烧,声音沙哑又含糊。
赵琼阑放下碗,目光落在他水光潋滟的唇上,指腹抹过他的唇瓣。
沉砚舟垂下眸,放在两侧的手悄悄握紧。
“我一会儿回公司,下午还有个重要的会议,你好好在家休息。”
“那你晚上,会回家吗?”他问,清泠泠的眸注视她。
“嗯。”
赵琼阑发现,沉砚舟有些黏人。
他不爱开口,可那双漂亮的眼睛仿佛会说话,每次看向她的时候都带着化不开的依恋和深情。
下午医生给赵琼阑打了个电话。
“先生的身体没什麽大碍,昨晚的药剂就是简单助兴的药,不会对健康有损害。只是先生体质比正常人弱,所以反应才大一点,在家好好休养几日就没事了。”
“我知道了。”
赵琼阑从公司出来,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
家里的佣人早已全部离开,唯有门口的灯一直为她亮着。
“你回来了?”
沉砚舟孤零零一个人坐在轮椅上,守在客厅,听到开门声,驱动轮椅过去。
“怎麽不在房间休息,在等我?”赵琼阑换下鞋,走进屋。
他轻轻“嗯”了一声,出乎意料的回应。
赵琼阑看了他一眼,脸色惨白,唇瓣如同干涸的玫瑰。
“吃晚饭了吗?”他问。
“还没。”
“厨房有菜,我去热一下。”说完,他往厨房的方向去。
赵琼阑边跟着他走,边散开挽起的长发,伸手拢了拢,松散紧绷的头皮。
“退烧了吗?”
“嗯。”
厨房内一时无言。
沉砚舟将热好的饭菜端出去,四菜一汤,飘散着袅袅香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