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琼阑侧头看了他一眼:“为什麽不肯去医院?”
沉砚舟闭上眼睛,嗅着她身上的香气,缄默不语。
赵琼阑对他这个动不动就不说话的毛病有些无可奈何。
“说话。”她捏了捏他的脸。
“我不想去,他们根本就治不好我。”他不想再经历一遍一遍的失望和痛苦。
“这个团队有成功的案例,跟你的情况很像。乖乖去医院配合治疗,等你结束,明天我去医院接你,吃个饭然後我们去看电影好吗?”
肩头的脑袋动了动。
赵琼阑轻笑:“我就当你同意了。”
“嗯。”他低应一声,唇角忍不住上扬。
粘人精。
站起来一米八几的个子,睡觉总是拱在她旁边,也不嫌姿势难受别扭。
第二日清晨,赵琼阑看了眼还在沉睡的沉砚舟,将自己的头发从他虚握的掌心抽出,掀开被子轻轻起身。
司机早已在门口等候,见女主人出来,急忙下车替她打开车门。
赵氏大楼内员工们都已井然有序地开展一天的工作。
“琼阑总早。”
……
“琼阑总早。”
……
“叮——”电梯门打开,赵琼阑走出来,推门进入自己的办公室。
“咚咚”
“琼阑总。”刘秘书拿着平板进来,例行公事地开始汇报老板一天的行程。
“砚舟的检查几点做完?”
刘秘书迅速在平板上搜查备忘录:“先生3点应该就会结束。”
“3点之後的行程空出来。”
“是。”刘秘书推了推眼镜,将平板抱在胸前,“琼阑总,还有一件事,姚女士,出车祸住院了。”
赵琼阑擡头,姚珍?
“车祸?”
“是,这会儿小赵总和三少估计都在医院里。”
“是意外?什麽时候的事?”赵琼阑挑眉。
刘秘书斟酌了一下,开口道:“昨天晚上。警方调查的结果是意外,对方酒驾,就撞上了。”
“琼阑总,上个月琼宇总刚爆出来有人在他的车上动了手脚,这才没过多久,三少的母亲就出了车祸……”
剩下的话渐渐消音,这种豪门辛密,刘秘书不敢胡乱猜测。
“姚珍不是个蠢的,她无依无靠,没有任何背景能走到今天,可不光凭她那张脸。赵嘉云草包一个,她应该最了解自己儿子,在爷爷还没选定下正式的继承人之前,她不会傻得去动赵琼宇,得罪赵琼宇身後的关家。”赵琼宇亡故的母亲,她娘家可不是省油的灯。
刘秘书皱眉:“可是……如果小赵总继承了公司,她除掉琼宇总,她儿子就是将来赵氏的唯一继承人。而琼宇总发现了这件事,想报复或者威慑回去,才有了这场车祸,这样才解释得通。”
赵琼阑勾了勾唇:“你也说了如果,还有我和我爸在,她就是要动手也不会选在这个时候。”
只怕这件事的目标,不在二房的几个人身上。
“不管怎麽说,最近不太平,琼阑总,需不需要安排几个保镖贴身跟着您?”
赵琼阑摇头:“不用。去挑点水果礼盒,怎麽说也算半个二婶,下午我跟砚舟去探望一下。”
“是。”
*
下午三点,赵琼阑准时出现在医院门口。
沉砚舟从检查室出来,浅色的眼瞳第一眼就攥住了赵琼阑的身影,琥珀色的眼亮了起来。
赵琼阑被他清泠泠的眸光看得心软,俯身在他脸颊上亲了亲:“今天还顺利吗?”
沉砚舟长睫轻颤,看了眼站在赵琼阑身後低下头的刘秘书,耳根微红,轻轻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