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5章等多少年呢所以,整个岚县改变,……
所以,整个岚县改变,从瓦解任家与田家的关系开始?也对,若是这些颇有家资的富商都死心塌地跟着田锦,江祈安实在是寸步难行。
这种说法算得合理,可千禧仍有不明白,“那姑娘为何逃婚呢?”
任遥无奈叹气,指了指那床榻上懒懒散散靠着的男人,“你问他咯!原本都与江祈安说好了,等事情平息了再说和离的事,但成亲头一天晚上,他忽然就来了,说带我走就带我走,我只好留书一封与家人诀别……”
说罢,她做出掩面哭泣的样子。
榻上的男人听闻此言,忽然从床上弹起身子,“怪我?我就让江祈安带个信,他二话不说给我寄来喜帖,还是要娶与我定情的姑娘!我还能容忍他?”
任遥一听也怒了,“还不是因为你拖拖拉拉!从不给个准信,人家江祈安激你看不懂吗?你比田家的窝囊废也好不到哪去!”
“我要拒的皇家婚事,哪有这麽轻松!”
“要不是江祈安,你现在都娶了公主做那驸马了吧!”
“我说了不会娶公主就不会娶,你休得污蔑我!倒是你转头就要嫁江祈安!”
“你不来娶我,我嫁人有什麽不对?还得为你守身如玉?”
“我说了我不会娶,只是要你等而已!”
“等?一封书信来来去去就是两三个月,我能等,我爹娘能等吗?他们早就巴望着让我嫁人你又不是不知道!”
……
二人吵起来了,千禧抿着暖呼呼的茶,眼珠子跟着直转,真可谓是精彩,精彩在于二人旗鼓相当,有来有回,条理清晰,逻辑严密。
他们之间问题是已经解决的问题,只是留在心里的一处印记,偶尔翻出来吵吵也算正常,如此,便不必干涉,过不了多一会儿,二人必定甜如蜜。
等到二人吵得差不多了,千禧适时问出疑惑,“这位公子要娶的公主,是哪位公主?喔……我无意打听,只是听闻江祈安也拒了皇家婚事。”
男人吵架的欲望被千禧的问题驱散了,他道,“你想岔了,看上江祈安的是安宁公主,是皇後的亲妹妹。家父为我谋划的永平公主,是陛下的亲妹妹。”
“敢问令尊是哪位?”千禧好奇地问。
男子似乎犹豫了一瞬,千禧猜想,他估计是大户人家的公子,跟任遥一样,违抗家里的婚事,早就不愿提及家族了,千禧忙道歉,“是我冒昧了。”
任遥此时开口道,“说呗,有什麽不能说的,又没有什麽牵扯。”
男子沉了一口气,“在下顾南淮,家父是顾枳,人如其名,万分固执。”
他的语气万分嫌恶,还顺道骂了他爹一句。
千禧却在听见顾枳二字时,猛地站起身来,当初离开岚县时,穆如光就嘱咐过,让她直接找顾枳,万不可轻信他人,她也知道其中关系错综复杂,哪怕走投无路,她也没敢找别人。
顾枳不在梁京,可他儿子可正站在自己面前,心在顷刻之间腾起,但他丝毫不愿提及自己的姓名,要他帮忙,实是强人所难。
可她真是走投无路了。
厚着脸皮也好,强人所难也好,她是江祈安仅剩的亲人,除了她,世间再无人能为江祈安的奔走。
她不能退。
千禧扶着肚子便跪下来了,擡眸时眼里已然盈满泪水,“敢请公子帮帮我。”
她这一举动将屋里人吓得措手不及,个个都赶来扶她,千禧却不甘心,死死压着身子,“顾公子,日後有用得着我的地方,我定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顾南淮拧紧眉头,“姑娘,我大抵知道你求什麽,你先起来,我再说与你听。”
千禧心怀忐忑起身,落座後,她说了此行来的目的,“现下青州势力在岚县占码头,炸盐井,煽动民乱,想要控制岚县的所有货物的出口,岚县的人并没有滔天权势,也没有富可敌国的钱财,多闹几次乱子,他们定然扛不住压力,手中的资産权力便会落到他们手中,到那时,江祈安就更没救了。”
“江祈安并非没有成果,我此行带来了岚县这一年的成果,只想见见陛下,让他看看江祈安的未来五年的计划真实可行,本想求见顾大人,可他不在梁京,我不知该信任谁。”
顾南淮开口道,“我爹的确不在梁京……嗯……想救江祈安,现在还不是时候。”
千禧深吸一口气,“还请公子告诉我缘由。”
“刚才舒姑娘唱曲儿的时候,你瞧见了麽?本该是一首脱颖而出的词曲,却总有人跳出来贬损,你可知为何?”
千禧摇头。
任遥道,“不止词曲,只要有关江祈安的成就,他们通通都想抹杀,就像当年芙蕖夫人一样。”
千禧不懂,“为何?”
顾南淮沉吟,“这要从前朝说起……”
他缓缓道来,“大约是二十年前,前朝皇帝昏聩奢靡,世间早有文人看不惯,有一年科考,便有考生在文章中感怀苍生不易,民生多艰,批评前朝皇帝的所作所为,他当时抱着必死的决心,意料之外的是,皇帝竟良心发现,将他点为状元,让他做一名言官,从此直言纳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