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时不同往日,她已经不是以前的云挽,陆誉也不是之前的阿誉。
“陆誉,我不心悦你,不爱你。”
林舒蕴看着陆誉期待的眼眸,垂眸避开他的视线,淡淡道。
陆誉沉默了许久,只是说了一句:“好。”
听着逐渐离去的脚步声,林舒蕴擡眸的瞬间,眼眶中却满是愁绪,不知哪处情感迸发的眼泪,无意识地顺着眼角流下。
“帮我摘了凤冠,换身常服吧。”
林舒蕴看着紧闭的大门,眼眸空洞地吩咐道。
但话音刚落,房门突然被人猛然打开,还不等她探头望去,只见璋儿穿着一身宝蓝色长袍已经欢喜地跑了进来,扑进了她的怀中。
陆誉抱着瑛瑛跟在他的身後。
瑛瑛扯着陆誉的衣领高声喊道:“伯伯快走,我要看娘。”
林舒蕴眼眶中的泪水还落下,面颊上还挂着一滴泪珠,她眼眸闪躲着,赶快擦拭着眼角的泪水。
“娘,你怎麽哭了。”
璋儿心疼地攥着林舒蕴的衣袖问道。
林舒蕴故作平静地解释道:“以後你们成婚的时候,娘也会哭,娘这算是激动。”
璋儿懵懂地点头,但陆誉却知晓了林舒蕴眼底的泪水究竟为何而流。
他心口一窒,心脏仿若被一双无形的大手紧紧攥着,从喉咙深处不停地翻涌着淡淡的血腥味。
挽挽不愿见他,他便自觉退避;她性子淡漠,便不敢扰其安宁。
君子怀德,不能随意扰她清净,没有想到她竟是独自咽下苦涩。
是他错了。
他大错特错。
“明月,带小主子们去看看他们房间还满意吗?”
看着瑛瑛已经张着嘴在打哈欠,陆誉转头安排道。
孩子们牵着手离开後,陆誉却长站在她的面前,久久都未离去。
林舒蕴眉宇微蹙:“你怎麽还没有走。”
陆誉缓缓俯身上前,林舒蕴这才发现,这个房间中只剩下她一个人。
她下意识向後退了退,“你想干什麽。”
“帮郡主更衣。”
陆誉清冷的声音淡淡说道。
“不用。。。”
根本不容林舒蕴拒绝,陆誉已经上手开始拆她头上沉重的发冠,他的手指轻柔又快速,但他温热的胸膛却在她的面前晃动。
“我不喜欢你,不心悦你,你能不能离我远些。”
林舒蕴很久都没有同陆誉相处,胸膛中的怨气已经控制不住再涌了出来,她冷冷说道。
“我知道,方才郡主已经说过一遍了。”
陆誉已经能平静地接受林舒蕴的话,便是让她多说几句,总比憋在心里强。
“你。。。”
林舒蕴被噎住,想说些难听的话,但她根本不会,话到嘴边只有一句:“你真。。。你真的很讨厌。”
“我让厨房备了一份羊肉锅子,听闻是从西北买来的活羊,在京城现杀的,中午吃这个行吗?”
羊肉锅子。
陆誉又在意难忘,当初在西北成亲後,他们便是在酒馆里点了一份羊肉锅子。
林舒蕴拒绝道:“不吃,过去的事情早就过去了,现在追忆还有什麽意义吗?”
陆誉没有再说话,只是端坐在圆桌旁一动不动。
林舒蕴能感觉到,陆誉好似生气了,但不知为何,他这次却没有被气得离开。
但林舒蕴转念一想,这个家中最该生气的是她才对。
她还没有气,他便气上了。
随他吧,想去哪里都可以,谁让这里是他的侯府。
林舒蕴没有想到的是,整整一下午,陆誉除了更衣用膳,就这麽端坐在她的附近,直至夜色浓重,她眼皮已经上下打架。
看着陆誉还静静地坐在那处,手中捧着一本书。
她先撑不住了,含糊问道:“你怎麽还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