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还没走两步已然坐在地上,含着一泡泪花,伸着粉藕般的胳膊就要抱。
云挽无奈只得抱着二十斤的小家夥往竹林走,却在经过一处凉亭时,遇到了一个意外之客——李娉婷。
她端坐在凉亭似是在眺望着侯府的景色,又似是等了她许久。
云挽心中有些害怕,当即准备抱着小宝欲离开此处。
李娉婷却高声唤住了他们。
“云姑娘见我可是厌烦得很,怎麽转头就离去了,快来坐下吃些东西,喝些茶水,宣平侯府的春景图可是比安国公府好多了。”
李娉婷放下手中茶盏,热切地招呼着云挽,她说话声音温柔,语气又带着几分稳妥,云挽紧张的神经便放松了许多。
趴在云挽身上的小宝却在看到石桌上的绿豆糕,流着口水指了起来。
“你可要吃?”
李娉婷眼眸微闪,举着绿豆糕在逗弄着小宝。
“多谢。。。李姑娘好意,他不吃。”
李娉婷温柔地从中拿起一块轻抿着入口,笑着说道:“难道你怕我下毒?”
她话语柔情却又带着一抹奇怪的口吻。
云挽摇了摇头,轻声道:“他吃太多会积食了,不。。。不必了,多谢你的好意。”
李娉婷笑着摸着小宝胖乎乎的脸颊,伸手从快要空的盘子中取出一枚山楂糕。
“这个总可以吃了。”
云挽的手中已然被塞了许多吃食,她实难拒绝,小宝看着糕点,叫唤的声音也愈发的大。
云挽只得捏起一块山楂糕,放在小宝手中,趁他不注重瞬间,吃下一半,防止他积食。
小家夥当即护在身後,吃得仿若一个小花猫,笑得天真无邪。
李娉婷笑得温柔,但眼底却闪过一抹遗憾。
“所有人都说这个通房的孩子是前夫的儿子,我怎麽看都同世子生得有几分相像,俗话说的好,宁可错杀一百,不能放过一个。”
李娉婷看着云挽离去的背影,笑得温和大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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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太阳刚刚落下,橘红色的天空照耀着整个西边的天空。
小宝哭得仿若要把房顶都折腾翻,云挽不知怎麽了,只当他肚子不舒服,抱在怀中在地上走来走去地哄着却怎麽都不见好。
“呕。。。”
突然,小宝趴在云挽的肩膀上把奶和饭食全都吐出来,小家夥的嘴唇瞬间变得青紫,开始口吐白沫。
不过片刻,他开始了高热,小小的身子烫得就像一个小炭火,呼吸逐渐微弱,脸色变得苍白如蜡。
云挽脸上布满了泪痕,她颤抖着把小宝交给圆圆,踉跄着就往书房跑,跑着脚上的鞋子都丢了一只。
现在夜色已深,他大抵是在府中的,云挽慌张着拍着陆誉书房的大门,声音颤抖到失声,“世子。。。世子唤郎中。。。救救我的孩子。”
她用力拍打到手掌都泛红,闻声而来的侍卫,厉声说道:“世子同李姑娘去赏花灯了,不在府中。”
云挽死死攥住冰凉的衣襟,指节泛起青白,跌跌撞撞着就往侯夫人的主院跑。
侯夫人院内戒备森严,云挽站在院子门口,咚地一声就跪在地上,颤抖着声音高声呼喊道:“云挽求见夫人。”
说罢,她重重将额角磕在青砖上,嘶哑地哭诉道:“求夫人唤郎中救救我的孩子。”
这是云挽有记忆以来最难熬的时候,高热不退的小宝此刻正躺在厢房,小小的年纪却受了这般大的罪。
她的孩子病的快死了,却没有一个人能救他。
当娘的一颗心仿若被刀绞一般,云挽的眼泪已然止不住地流淌着,不停地在青砖上磕着头。
李姑姑蹙着眉缓缓走来,看着云挽这副模样立刻回禀夫人。
侯夫人叹道:“去吧,让府医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