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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挽的衣裙早已被冷汗浸透,她颤抖着看着小宝小小的身体上扎满了金针,她胸腔已然痛到无法呼吸。
她转头流着泪水问道:“郎中,我儿子究竟怎麽了?”
府医叹了口气:“他今日吃了什麽东西?这一看就是中毒之相。”
圆圆搀扶着云挽,两人瞬间对视想到了下午在李娉婷那里吃的糕点。
小宝的吃食除了她的乳汁,便是圆圆亲自熬好的粥。
“祝你的孩子能健康长大。”
云挽想着李娉婷今日在她临走前说的最後一句话,後背瞬间仿若被冰晶穿骨,她颤抖着流着泪,眼中满是自嘲。
“这是解毒的药剂,你喂奶前服下,若是孩子三日内能醒,便意味着毒可解,若是没醒。。。。”
府医的话委婉而又冰冷。
云挽瘫坐在地上,看着小宝中毒而青紫到肿胀的面容,她开始後悔自己的所有决定。
“吱—呀——”
房门被人打开,云挽擡眸看着步入房中的绣金线玄色长靴越来越近,她撇开眼眸,不愿说话。
一夜的慌乱,云挽鬓角的发丝已然飘落在外,红肿的桃花眼中满是怨怼。
“孩子可好些了?”
“没有。”
云挽撑着身体准备起身,陆誉的大掌撑着她的腰肢慢慢站起,她眼中满是悲凉地说道:“世子准备怎麽护着我?”
“我说是李娉婷干的你信吗?小宝要不是吃了她的点心,又怎会中毒?”
云挽的眸子直勾勾地看着陆誉。
陆誉只是眼眸低垂,沉声说道:“晚上李娉婷说,你们下午相处的甚好,你吃了她的糕点还说了些贴己的话。”
“挽挽,若是有问题。怎麽会只有孩子一个人出事,你们大人毫发无伤。”
云挽的眼眸瞬间流下了滚圆的泪珠。
“挽挽,给我些时间好吗?若是她干的,我定会让她付出代价。。。现在不能动她,她身上牵扯的东西太多。”
陆誉的话音刚落,云挽已然仰天哭笑道:“陆誉,你让我怎麽相信你?你第一反应已经认定了我在冤枉她,你又怎会给我一个真相?”
“你离开这里,我不要看到你”,云挽哭着推搡着陆誉,直至看着他离开房间。
云挽再次瘫坐在床边,小声哭着说道:“若是小宝醒不过来,我一定会烧了这里,我也不活了。”
她後悔了,她後悔她做过的所有决定。
她在小宝的身旁整整守了三日,直至眼眸哭得红肿,眼泪都流干了。
终于在第三日的夜里,小宝缓缓睁开了双眸,在望向她的那一刻,孩子瞬间流出了委屈的泪水。
“。。。凉。。。凉。。。抱抱。”
他的脸上写满了委屈,哭得云挽整颗心都在震颤。
云挽赶忙哄着拍打着,眼泪也顺着眼角流下,她声音沙哑道:“好宝宝,不哭了不哭了。”
“过几日,娘带你回家,我们回西北,再也不受委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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檀香回荡在小佛堂上空,满堂香烛浸染空气,清冷的香味回荡在空气中。
“求夫人放我离去,我想和孩子回西北了。”
云挽再次跪在了侯夫人的面前,额角重重磕向砖石,她已然心如死灰,没有半分留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