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公主竟然亲手为他做这样的东西,还要他现在就试试……
是想看他……表演吗。
他不太确定地想。
好像除此之外,也没有旁的理由了。
于是邬琅咬着唇,轻声应了声是,低下头,很快就将衣带扯散。
只要是长公主的命令,他全都会听话地照做。
薛筠意此时才意识到什麽,青天白日之下,少年瓷白的肌肤实在有些晃眼。她连忙伸手关上窗子,不大自然地转过脸,开始後悔起她方才未经思考的提议。
少年跪坐在地上,面容清冷,眼中无一丝情绪,只喉结隐忍滚动。
片刻静默後,薛筠意终于忍不住问:“你不用膏脂吗?”
那盒润膏就放在匣子里,是她亲自挑的,最温和的膏脂。
听见这话,少年却愣了下,随即摇了摇头,哑声道:“奴……不需要的。”
可是不会疼吗?
薛筠意很想问。
见她欲言又止,少年犹豫一瞬,“如果主人想看,也可以的。”
他用那双冷清的黑眸直直望着她,修长手指探入唇齿之间,勾扯出足够多。
这副画面……实在很漂亮。
只是——
“是药性没祛干净吗?要不要再多药浴几日?”薛筠意目光落过去,轻声问道。
邬琅动作倏然一顿,他难堪地闭了闭眼,细碎汗珠顺着脖颈淌下。
哪里需要什麽药。
只要一想到那玉曾被薛筠意握在手心,沾染过她的温度……
他沉默着,不想再让自己露出更多丑态,以最快的速度一一试过,然後小心清理干净,放回匣中。
“主人想用哪只都可。”
于他而言,都是一样的疼痛,他只想要主人玩得高兴。
话音将落,忽听院子里传来一阵沉沉的脚步声,邬琅迅速将衣衫理好,下意识往薛筠意身边缩了缩。
“陛下驾到!”是李福忠的声音。
薛筠意皱起眉,很显然,皇帝来她宫里从来都不会有什麽好事。不过既然来了,她不想见也得见。谁让他是皇帝呢。
她侧过身,伸手揉了揉邬琅的脑袋,温声道:“阿琅,推本宫去迎一迎父皇。”
她知晓邬琅仍旧畏惧见人,畏惧旁人打量他的眼光,怕被训斥,怕被欺负。正好,皇帝是个不错的历练。
“是。”
少年眼里有些犹豫,却还是乖顺站起身来,推她往殿门口去。
皇帝进来时满脸怒容。他一大早便收到他派去琅州的密探传来的书信,信中道,建堤引水之事进行得十分顺利,琅州百姓无不对长公主交口称赞。长公主还出了不少银钱,在当地设下数十处粥棚,那些饥肠辘辘的灾民每日都在粥棚前排起长队,感激涕零地向长公主磕头谢恩,甚至还有许多上了年纪的老人泪流满面地对着太阳祝祷,恳请上苍保佑,日後若长公主能为南疆之主,定能福泽万民。
很好。很好。
他竟不知,他这个整日与轮椅为伴的女儿,竟然有本事把手伸到琅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