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手接过便打开来看,有点迫不及待,看了一天的问罪庆王的,他早腻了。
这世上,唯有他,也只有他才会用这青色的折子!他嫌弃黄色的刺眼。
“天气这般冷,怕是问,,,”
折子上只一行大字,龙飞凤舞,一如从前,“皇上,死瘸子赵闻溪,给您问安!”
确实是问安。更是问罪。
他一拍桌子,震得砚得的墨都溅了出来,李安赶紧用帕子去擦,“皇上,莫要生气。”
景桓咬牙,眼睛像是刺痛了一样,又落在了那三个字上面,“死瘸子。”
“来人。”
梁柱上飘下一个黑衣蒙面的人,“皇上,十一听命。”
景桓忍着满胸怒气,“查一下!”
“是谁敢这样喊他!”
李安悄眼看了一旁半摞庆王府的折子,“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公爷,这回怕要遭殃了。”
“活该!”
果然,不久,这事越来越大,庆王府以往所做之事,渐渐的被人掀了出来。
有人告发他们强抢民女,乱杀无辜,好好的姑娘一进府,三个月不到便一卷草席扔到了乱葬岗里。
有人告发他们强圈土地,强买强抢,自己家的良田只因挨着他们的庄子,便硬生生的给占去,还把他们家人给打死打残。
有人举着帐本,告发他们贪污受赌,无视王法,买官鬻爵,插手朝政,扰乱宗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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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史的折子不断,他们痛心疾首,痛哭流涕,“皇上,如此蛀虫放在朝中,景朝的大厦危矣,祖宗家业,将毁于一旦,,,”
“皇上,如若放任不管,臣愿意一死来铭志。撞死在这大殿的大柱之上,让臣的鲜血来惊醒皇上。”
自然没有撞成,不少大臣纷纷附合。
“庆王府实在眼无王法,不遵律法,这是不将皇上看在眼中啊。”
“其心可诛,其心阴险,背後定是要做那不臣之事。”
景桓躲无可躲,只得命三司会审,并交代,“庆王是我唯一的弟弟,一向忠厚,这些事,你们一定要查清楚,不要让人把污水泼向他。”
庆王跪在地上,心冷下来,人也软了。
完了,全完了。
他知道,皇上,这是有意把他,,,除了。
就像是和当年其他的兄弟一样,查着查着,全家没了。
只是一次小小的玩闹,只是和平日里一般玩闹取乐而已。
为什麽,会变成这样?
景桓走进一间密室,李安留在外面守着。
迎面就是一个骑在马上的少年,白马春风身上玄色紧身衣外面玉色长衫!
那画师约是手法了得,连少年凤眼中的星光都点得逼真。
仿佛下一刻,他便会笑着翻下马来,“景桓,这马正合我意。来日去了战场,我便为你砍了那蛮夷之首,作为回报。”
景桓眼中满是情意绵绵,“闻溪,,,”
这满屋子的画里,全是他一人,赵闻溪。
或是站,或是坐,或是拿剑劲舞,或是挥鞭自如。
每一幅,都如真人一般!
少年或是大笑,或是喝酒,或是下棋,或是写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