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枝雪蹭了蹭她的脖子,好像用撒娇的模式在为自己辩解,擡头,她被孟枕月的眼睛狠狠睨了一眼。
她欲扑进孟枕月的怀抱里,但是下一秒,孟枕月就给了她一耳光,扇的她脸发热。
云枝雪愣了两秒,也没有哭,而是继续伸手抱着她,于是她又挨了一巴掌。
“对。”
因为想了很久,不管如何她都想把孟枕月关起来,难改,想改,想的要炸裂了。
孟枕月掌心发热,问她:“想听我说什麽难听的话。”
“你要是不开心扇我另一个脸吧。”
云枝雪牵着孟枕月的手贴在自己脸上,闭眼轻蹭时,睫毛扫过对方掌纹。她蹭得那样虔诚,仿佛信徒亲吻神龛。
无比的依恋,那眼睛里似乎连孟枕月带给她的痛觉都喜欢。
她说:“都是妈妈给我的,好幸福,幸福的不得了。”
这些话落在耳中依然会激起震颤,但孟枕月已经不再心惊,像长期服用某种毒药後産生的抗性,她开始对云枝雪的疯癫産生畸形的耐受。她开始习惯丶甚至适应了云枝雪的疯狂和病态。
少女眼里那簇雪亮的光,时而像未化的冰,时而又像淬火的刀。一下一下的刺痛她的眼睛。
云枝雪像极了所有人的最可恶最可怕的阴暗面,她放大,不知收敛,她必须做,必须得到。
真可怕。
我怎麽生这麽个玩意。
晕了。
是云景怎麽生了这麽个玩意。
被搞的快精神失常了。
与云枝雪朝夕相对的这些日子,孟枕月已经分不清胸腔里翻涌的是失望还是麻木。曾经那些以为触底的时刻,如今回想起来竟显得天真。云枝雪总能突破所有预设的底线,把扭曲演绎成更病态。
孟枕月认为抽她耳光没有意义,只会把自己打气,把她打爽。她直接和云枝雪拉开距离,云枝雪就跟在她身後,看着戴着脚链的孟枕月在家里走来走去。
影子拉长,漂亮的不行。
孟枕月没听到动静,回头看她,问:“又怎麽了?”
“妈咪,不知道为什麽我现在特别兴奋开心。”
“因为满足你畸形的占有欲了。”
“是的……”
“贱狗。”
太好看了,像是抓着一道月光一朵玫瑰花,放在掌心,放心怀里私藏着,无人再来窥探她的美丽,紧紧的嗅着她散发出来的芬芳。
云枝雪想。
孟枕月应该恨透我了。
像是我偶尔生出来的恨意一样,不停的滋生,不停的疯长,让我溺在爱里,疼痛又舒爽。
她总觉得在这个时候孟枕月最爱她。
链子圈在她的脚踝上,她像是被囚禁的美神,一步一晃,很想匍匐在她的脚下亲吻她。
像信徒仰望不可亵渎的神明,又像猎手凝视落网的珍禽,这种畸形的爱要把她割裂。
那种畸形的痛觉在蔓延,明明她每天还给孟枕月喂饭喂水,云枝雪看着瘦了好几斤。
晚上还是照例那麽做,刷牙洗澡,云枝雪亲力亲为的照顾她。
孟枕月倚着床靠,手指夹着烟,缓慢的吐着烟。看着她擦拭自己的脚踝。
孟枕月问:“你就一点也不後悔?”
云枝雪跪在孟枕月身边,她低着头,小心翼翼地将手链扣她腕上,好像在用行动说不後悔。她点头,“等我二十岁,我们去结婚。”
意思要囚禁她到结婚的年纪,就去登记,成为合法妻妻。
银链蜿蜒缠绕,像一条银蛇盘踞在女人白皙的手腕上。
孟枕月的腿垂在床边,云枝雪捧着她的脚踝,也把镣铐缠上去,她像是垂涎已久的顺着她的脚踝往上看。视线对上,她眼睛泛红。
烟丝燃烧,火星明灭。孟枕月垂眸一笑,慵懒又危险,仿佛被困住不是她,而是对方。她的脚挑起云枝雪的下巴,在她脖颈上来回滑动。孟枕月骂她,“贱崽子。”
明明被约束了,她还勾勾手指:“不就是想要吗,自己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