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男女有别麽不是。
“您。。。。。。没事吧?”吴小莉问。
“不要紧,”白予停看她一眼,便推着她往居民楼外走,叮嘱道,“这样,你先回所里换身干净的衣服,这里太乱了,你一个女孩在这儿不合适。”
吴小莉皱眉,推就道:“师父,我也是警察!”
“先换衣服再说,”白予停让她快些回去,温和道,“正是因为你也是警察,所以不能事事都总想着往前冲,回所里,把湿透的衣服换下来,免得着凉了生病要请病假,到时候什麽事儿都办不成。”
“我。。。。。。”吴小莉明显不乐意,却还是听了白予停的话,跨上自行车,“师父,那我换了衣服再回来。”
“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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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边白予停送走吴小莉又回来了,看见萧培的时候从兜里掏出几张纸,微微皱眉:“稍微擦擦。”
“谢了。”萧培一笑,擡手摘掉湿透的口罩,抹一把脸。
林壹见自己师父被浇,心里有点生气,也没管自己肩膀上沾着片菜叶,上去就是一通输出:“不是我说您有话就好好说,有委屈就告诉我们,我们是警察难道还帮不了你这个忙吗?您倒好,逮着我师父就是一盆凉水,您安的什麽心啊?”
王大姐见自己办了坏事心里也有点不自在,却还是嘴上不饶人:“哎我又不是故意泼你们的。。。。。。那,那谁让你们自己不躲着点非要护着那老头子,不然也不会被浇啊。。。。。。”
话道最後声音越来越低,估摸着心虚了。
林壹觉得此人油盐不进还想继续跟她讲道理,被萧培拦住:“行了,再多说几句你也回去。”
“师父!我是帮你说话。”林壹道。
“我知道我知道,”萧培拍拍他,安慰道,“说几句就行了,要再这麽下去,没完没了是不是,你是来当警察的还是来和稀泥的啊。”
林壹觉得有点道理,于是闭嘴。
白予停看他俩一眼,笑笑,而後伸手摘掉林壹身上的一片菜叶:“注意点形象。”
“谢谢停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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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来王大姐哼一声,骂王建国是老畜生,骂完就掩上门不见人了。白予停擡手敲门:“王姐,我能进吗。”
“爱进不进!”王大姐又骂。
白予停和萧培林壹三人站在门外,好半天没有跟王大姐说话。
林壹把口罩拿下来透气,然後揉成一团随手塞进口袋里去,接着又重新拿出新的口罩,自己戴好之後又分给了师父和白予停。
里面的人觉得奇怪,又觉得自己的事儿不解决心里直痒痒,索性臭着个脸大力把门一拉,语气不善:“进来吧,真是无语透了。”
萧培同白予停对视一眼,前後脚进去,林壹紧随其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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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这件事很简单,人在屋子里闷久了,看谁都不顺眼。
王大姐坐在茶几旁边,看着身边空荡荡的餐桌,又看看长满了霉斑的老旧天花板,直叹气。
萧培和白予停带着林壹在她对面的长条凳上并排着坐下。
这里的环境并不好,因为小区的构造问题,一单元和三单元靠得太近,三单元的采光一直被一单元霸占着,常年不见阳光,即便是大白天开了窗户,屋子里也暗暗的,更何况现在阴雨连绵,南方的潮气随着雷雨一道儿下了,屋子就变得更加沉闷。
这王大姐是个脾气暴的,她跟眼前的警察大眼瞪小眼很久,直到林壹忍不住伸手挠了几下有点痒的後脖颈,她才缓缓说起自己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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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其实不是有意挑事儿,就是很讨厌狗,很讨厌这里的一切,”王大姐说,“我叫王艳芳,不是本地人,二十多年前我跟我丈夫来到这里,九十年代的时候,我们很穷,凑了十万在阳光小区买下这房子,後来就一直在还债,无休止地还债。”
萧培注意到这房子里几乎完全找不到另一个人生活过的痕迹,这里的环境似乎一直都是冷冷清清的,于是便问:“您的丈夫?”
“他已经死了,”王大姐喃喃,脸上的皱纹仿佛加深一些,“这个社会很不公平,辛辛苦苦打工,认认真真生活的人,总是得不到应有的一切,而那些坐享其成的人,却总是平步青云。。。。。。我丈夫是开货车的,他是以前纸板厂的员工,但是啊,他因为过度劳累,开夜车的时候,心梗死掉了。那时候我的女儿还很小很小,才一岁都不到。”
说到她的女儿,她突然深深吸了一口气,狠狠地拍着面前的茶几,眼泪一滴一滴流出来。
那是她最痛苦的回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