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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63 罪恶之城中（第3页）

司机带着口罩，副驾驶有遮光车窗贴，看不见里面是什麽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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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把证据带回局里，先是去了技术组，又拿着报告回了大办公室。局里的人依旧各忙各的，林壹脸色不太好看，盯着手里接到的举报看，而萧培正在收拾东西，就像那天夜里的程昭一样。

“我师父怎麽可能跟施家人有关系？他连施家的车都没上过，就凭这麽几张照片和莫名其妙多在他名下的房産？”林壹见杨岚过来，毫不留情地说，“我师父要真能买得起那种大别墅还用得着每个月从工资里抠抠搜搜地拿钱出来交房租吗？”

萧培嘴角弯了弯：“配合调查而已，没事的。”

“没事个屁！这不摆明了要架空专案组吗，匿名举报，又是这种手段。走一个程队长还不够吗。”林壹说。

“停职一段时间，而且我也不是专案组的核心，顶多算一协助，有我没我都一样。”萧培安抚道。

杨岚掩一掩大办公室的门，道：“说起停职。。。。。。对了，程昭的事我刚问过技术组，技术组的曹老师说接上面通知，给他一个警告处分。”

“什麽？”萧培微微一怔，“□□的来源不查了？”

杨岚摇摇头，神色躲闪：“查不出来，所以只能这麽办。”

萧培气笑了：“谁说的？”

杨岚一只手搭在他肩上：“冷静一点，只是警告处分，然後停职一段时间，也算是一种对他的保护。”

这话拿来堵萧培再合适不过，但萧培想不通为什麽非要处分不可，就像当年的自己一样，案子到了攻坚的关键时期，突然就出现各种各样的问题，要麽导致调查无法继续前行只能顺着上级的意思匆匆结案，要麽就把自己弄得里外不是人，调查停摆。

“但现在就差一把火咱们就能顺利抓到人了，”林壹也不解，“就不能先让程昭回来，等案子结束之後再论是非功过也不迟啊。”

杨岚摇摇头：“你们都没进过上级单位，不知道他们的做事风格，其实凡事点到为止才算是最好的。”

林壹嗤一声：“什麽破逻辑，前面越是有阻碍，我们就越不能放弃，更何况现在案子已经走到关键时期了，核心办案人员说撤走就撤走，几个意思啊杨支？”

“我也是听通知办事，”杨岚一顿，“林壹，你是在质疑我的党性？”

林壹一听这话就更是尖酸刻薄起来：“我可不敢，你杨支队一向听指挥，我哪儿敢怀疑您。”

杨岚有些不悦，萧培收拾完东西转过身，擡擡手：“林壹，过分了啊。”

“我。。。。。。”林壹之前那抹有些张扬的气焰瞬间哑火，在萧培面前他倒是横不起来了。

林壹不甘心，又冲杨岚说道：“面对阻挠，我们更要彻查到底，把潜藏在背後的那些人全部都揪出来，不是吗。”

他希望能得到一些肯定的答复。

杨岚只好点头：“是，你说得没错，是要彻查到底，要抓就一网打尽。”

林壹脸上浮现出些许得意，然後又被很好地掩饰过去。

萧培拍拍他肩：“我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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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案组又少一个人，气氛更加压抑。

甚至有人打起退堂鼓来，议论了几句：“要不。。。。。。咱们抓了施慧和钱旭，就结案吧，证据也充足了，背後的人抓不到就抓不到。你看，程哥和萧哥都被人摘出去了，那有些人摆明了就是不想让咱们往深处查，故意给专案组使绊子。咱们查不查，不也都是拿着那麽点工资麽，又不会涨——”

杨岚眉间满是疲惫，听到这话直接当场发飙，手里厚厚的文件袋一把拍在桌上，厉声道：“不查？那你就自己退组！在这儿说什麽屁话！就这点子麻烦，说不干就不干？堂堂一刑警你还怕这些个不入流的罪犯不成？觉悟呢，都被你给吃了？使绊子就使绊子，他钱福东再有手段早晚也要乖乖认罪伏法！”

吓得所有人都缩着头，林壹离杨岚最近，差点没被吼聋。

角落里那年轻人给吼得一愣一愣的，索性尴尬地闭嘴不再说话。

好一会儿，杨岚缓过劲儿来，双手撑在桌面上：“抱歉，我太激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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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氛正陷入低迷，曹可艾亲自拿着被恢复过来的手机录像敲一敲虚掩的门：“吴警官的手机数据修复了，基本能够确认施慧的犯罪事实成立。”

杨岚看向大玻璃门，摆摆手：“辛苦。”

于是曹可艾推门进来，神色严肃：“施慧从上线高价收购摇|头|丸的时候就是用孙英的身份跟那些人取得的联系，後来那个上线要求她使用自己的真实身份，这才换回她自己的账号，在微信上交流的。。。。。。至于吴小莉，是被她手底下的人诱导过去的，从你们之前拿的程家雅舍内部监控以及吴小莉自己偷偷录下来的视频来看的话，诱导她过去的那个人。。。。。。也就是之前‘水中望月’账号的号主，孙英。”

同时也就是吴小莉遇上的那个刀疤脸。

杨岚不语，林壹忽然说道：“这个孙英昨晚突然毫无预兆地自杀，也跟施慧有关？”

他记得之前钟翠的男朋友黄源自杀的时候也是在离开程家雅舍之後，会不会有人教唆？

曹可艾摇摇头：“这我不太清楚，这种事情，你们专案组审讯的时候问问不就知道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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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人都沉默一会儿。

林壹道：“施慧咬死所有的事都是自己一个人做的，她说跟钱福东没有关系。这案子巧就巧在钱福东干什麽事情都是通过其他人的手，他自己实际参与的部分并不多，我们想抓也没有足够的证据支撑，最多不超过四十八小时就得把他给放走。”

这就是专案组现在正面临的一大难题。

施慧贩|毒，程家雅舍不但是个贩|毒窝点，还是个卖|淫窝点；而这些都是程闯北知情的，程闯北又涉嫌杀害三名撞破程家雅舍内幕的女性。

不知道在这三人之前，是不是还有一些不能再开口说话的女性被害，是不是还有一些人撞破了程家雅舍里天大的罪恶，然後被残忍地结束一生。

“钱福东的事缓一缓，”杨岚淡然说，“我去跟上级汇报，抓捕程闯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