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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 章(第1页)

第3章

从北安苑出来,我也没回家,而是开车去了OASIS——我控股的一个夜总会。我心很乱,最可怕的是我不知道我的心为什麽会这麽乱。我是跟萧和撇清了关系,也是用尖酸刻薄的话语讽刺得他擡不起头来。但是做完这一切之後,我并不高兴。

流苏来门口接我了。流苏是我为数不多能信任的人之一,我安排他在OASIS管事儿。他是一个长相足以用美来形容的男人,头发是快及腰的,总是松松垮垮地编成个辫子垂在胸口,还有一双上挑的桃花眼。但他高大健壮的身材又让他整个人显得并不女气。今天他穿了件花衬衫,不嫌冷似的,扣子开到了胸口,露出一片好看的肌肉线条。

我只是淡淡地瞥了他一眼,就闷头向包间走去。

流苏跟上我,语气里有几分埋怨:“你见到我没什麽想说的?大冷天的我在外面晾肉,你不心疼我就算了,看都不看我一眼……”

我坐到包间的沙发上自顾自地开酒:“你又不是光屁股了,我看你干什麽。”

冰冷微苦的酒精滑过喉咙,胃部传来一阵抗议似的疼痛,强迫我的神智清醒了些。

我说:“流苏,萧和回来了。”

流苏嗤笑道:“哦,知道,给你带绿帽子那个呗。”

我瞪了他一眼,不满于他的直接。流苏勾着嘴角,掰着手指头道:“我猜猜看啊,工作日你这麽晚跑这儿来喝酒,你肯定刚刚见过他了。不仅见了,还发生了——”他眼神暧昧,扫过我脖子上的指印,“宝贝,你跟他做过了?”

“做个屁。”我翻了个白眼,“跟他做?我觉得恶心。”

“你跟别人不也没做过,搞不懂你怎麽想的,二十七岁了还是个处,说出去别人都不信。”流苏抿了一小口酒,然後很欠揍地对我笑,“看着倒像你为了他守身如玉似的?”

“性对于我来说不是生活的必需品。”我垂眸,“况且,我也不认为性是表达感情的最佳方式。”

“装。”流苏一个字评价,“等你真尝过那感觉,你就不会这麽说了。诶,我这最近刚好到了几个人,还真有那一个从来没有过经验的,现在几个大客户都跟我争着抢着要呢,我还没想好给谁。你要是想试试,我就给你留着了?”

“没必要。”我瞪了他一眼,“我今天没兴趣跟你讨论我的作风问题,我想说的是萧和的事。”

“那你就更不该问我了,萧和的事,你要问你自己才对啊。”流苏耸了耸肩膀,“你要是恨他恨得不得了了,直接把你手里那段小视频发网上不就完了?你要是还对他有感情想原谅他,那就跟人家重新在一起试试呗。”

“我没有那麽恨他。”我轻声道,“但是,我也不想原谅他。”

“哦,那你就是想再作一段时间,然後再跟他在一起。”

我砰地一下放下酒杯,玻璃和大理石台面相撞发出一声巨响,杯子里的酒都撒出来了一些。流苏这个人嘴巴真毒,看人的眼光也毒得很。我在他面前跟照镜子似的,根本装不下去。

我是想跟萧和分手。但如果让我看着萧和跟我分手之後再跟别人在一起,我做不到。我更想看他因为自己的所作所为忏悔内疚一辈子,最好能跪下向我认错,求我不要离开他,并拿他的一切发誓他也不会离开我。

但是现在的萧和已经不是之前的那个小孩子萧和了,他长大了——这是一个令我心惊的事实。而且,他人生中成长最快的那几年,对感情和□□的渴求最旺盛的那几年,他身边没有我。我根本没有把握,直到现在萧和心中我仍然是第一位。

我的心脏传来密密麻麻的,十分酸涩的疼痛。

我第一次见到萧和是在家族聚会上,他跟我的外公外婆在一起。那时候我只知道萧和是我不知道哪个舅舅的孩子,父母早些年因病都去世了,于是放在我外公外婆身旁养着。父母都去世已经够可怜的了,结果我八岁那年我外公外婆也因病相继去世。外公外婆走了之後,萧和彻底成为了孤家寡人。

後来,我爸合并了萧家的産业,也顺便领养了萧和。我後来才知道外公外婆早早就立好的遗嘱里把萧家集团百分之七八十的股份都给了萧和,萧和当时还太小,根本不懂什麽公司什麽股份的事情,于是在我爸成为他的法定监护人之後,顺利地拿走了本该由萧和继承的股份,彻底把萧家集团握在了自己手里。

萧和比我小四岁,来我家的时候甚至还没读小学。他的眼睛很漂亮——我第一次见他的时候就这麽觉得。其实一开始我对于萧和的到来是有点恐慌的,我害怕这个新来的弟弟分走父母对我的感情。可是结果却与我想的恰恰相反,我爸对萧和不加掩饰的厌恶就连年幼的我都看得出来,我妈本来对萧和很怜惜,但是她也看我爸的眼色,渐渐地也不再理会萧和。

萧和刚来我家的时候没有自己的房间,我爸给他雇了个新保姆,他就跟保姆挤一个房间。保姆的房间在地下二层,那里我很少去,所以平时根本见不到萧和,以至于很长一段时间我都忘了家里多了一个弟弟。

我爸是个手段毒辣的商人,也是个很冷血的亲人,在家里从来说一不二,没有人敢违抗。小时候我跟我爸不算特别亲,我甚至有些畏惧他。从小他就对我要求很高,管我管的也很严,已经到了有些不近人情的地步。学习上他要求我就算了,但他从我很小的时候就一直逼我练弹钢琴——我很不能理解这个。

我对音乐,弹琴什麽的根本没有一点天分,学得十分吃力。就算这样我爸也一直逼我学,我四岁的时候他能因为我弹不出一首完整的曲子,能把我关在琴房里一天一夜,连一杯水都不给我喝。那天我又被我爸锁在琴房里了,只因为那首新学的曲子我弹错了一个音节。我当时也才十岁出头,只感觉非常非常委屈,一边哭一边继续弹,直到我馀光瞥见琴房窗帘下面有一小块鼓起,甚至还动了几下。

我吓死了,以为什麽小动物跑了进来,结果从窗帘下面爬出来的是一个人——是萧和。我看见他的时候都惊呆了,质问他怎麽会在这里。还是个小男孩的萧和脸涨得通红,他说他觉得我弹的琴很好听,他也想学弹钢琴,所以才偷偷躲在了这里。

如果萧和不在,我大概就要一个人在这个琴房里待到明天早上了,所以他的出现让我有些欣慰。于是我把他抱到琴凳上,开始教他弹一首最简单的练习曲。出乎意料地,萧和学得很快,跟我恰恰相反,他似乎对乐理方面的事情很有天赋。

就这样弹着弹着,天色也渐渐暗了下来。我走到琴房门前,转了转门把手,门纹丝不动。心里涌现一丝绝望,我知道今晚我又要在琴房度过了。萧和眼巴巴地坐在琴凳上嗦自己手指,似乎没意识到我们今天晚上都要被关在这里的事实。

肚子不争气地传来响声,我又饿又渴,忍不住又想哭了。但是萧和在场,我那点可怜的自尊心还不允许我在小孩面前掉眼泪。我靠着窗台坐下了,手按着自己因为饥饿而隐隐作痛的胃部,希望缓解几分难受的感觉。

房间里就我们俩人,萧和肯定听见了我肚子响的声音。他费力地从琴凳上爬下来,然後走到我面前掏了掏自己的口袋,从里面掏出来一块廉价塑料纸包着的糖果。

他的小肉手往我面前送了送,我知道他想把糖给我。但是我从小到大没吃过看上去这麽廉价的东西,而且也想不出来为什麽萧和的口袋里为什麽有这麽廉价的东西。在我眼中他也算是半个陆家少爷了,吃穿用度什麽的也不能差到哪里去吧。

而且我看萧和身上那件字母衬衫怎麽看怎麽眼熟,仔细一想这不是我小时候穿过的吗,後面因为长大了穿不下就全收拾起来了。萧和怎麽在捡我的旧衣服穿?我迟疑着接过他手里的糖,刚打开就闻到一股劣质的香精味。

我忍不住了,问他:“你经常吃这个吗?”

他似乎看得出来我有点嫌弃这块糖,脸颊又开始涨红起来,双手拧着自己的衣角:“……这是,王阿姨给我的糖,她一个月才给我一次,所以……”

我看着手里那块水果糖,眉头忍不住皱起来。王阿姨好像是照顾他的保姆,从萧和的语气来看,好像这种劣质水果糖在他的生活里也是奢侈品,那他平时过得是有多不好?于是我又问他:“你平时都吃些什麽?去哪里买衣服,怎麽去上学?”

他被我问住了,好一会儿才愣愣地回答:“……吃,王阿姨给我做的饭。衣服也是王阿姨带来给我穿的,上学……王阿姨带我坐公交车。”

公交车,我长这麽大还没坐过。我意识到萧和过得确实确实很不好——跟这个家里其他人的生活水平相比的话。不知怎的,我突然有那麽点可怜他。他一个人在这里举目无亲的,想来也非常不好过。但我当时也没想着要帮他什麽,只是对他有些同情罢了。

肚子实在饿得难受,我最後还是把那块糖吃了。琴房里一直没开灯,只靠窗外的月光照亮着。我认命地从地上爬起来坐到琴凳上,开始练我刚才在我爸面前弹错了一个音的那首曲子。琴谱我早就滚瓜烂熟了,只是当时在我爸面前太紧张才会手抖。我深吸一口气,闭上眼睛,又把那首曲子弹了几遍。

直到手指累得发麻我才停下来。我转过头,看见萧和已经蜷缩在窗帘下面睡着了。他抱着自己的膝盖,呼吸十分均匀。我才发现这种时候有个活人陪伴在身边的感觉是这麽好,之前我一个人在琴房过夜,听到一阵风声都要心惊胆战半天。我走到萧和旁边躺下了,正准备睡的时候,萧和突然抓住我的袖子往我怀里钻。

我本来想推开他的,但是晚上的琴房实在是太冷了。他温热的小身子在我怀里的感觉还不错,最终我们相拥而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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