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声音平静得如同在讨论今日的天气,“这些金银矿脉,愿尽数交由皇兄处置。”
赵景瑞听後怔愣片刻,忽然低笑出声,“金银矿脉……你若握在手中,假以时日,裂土封疆亦非难事。”
他转动轮椅,逼近赵景允,“这般厚礼,总要有个价码。”
赵景允擡眸,目光如古井无波,“景允,只求皇兄一纸手谕。”
他顿了顿,声音坚定入耳。
“他日皇兄君临天下时,不得强娶明玉入宫闱,不得封她为後为妃。”
赵景允紧盯着找赵景瑞,眼中全是偏执,“皇兄,可能做到?”
听到这些话时,赵景瑞觉得面前这人当真是疯了。
“老三,你当真是疯了不成?”
赵景瑞的声音低沉,带着一丝难以置信的冷意。
“本王与秦王妃感情甚笃,琴瑟和鸣。”他冷笑一声,“你今日来,莫不是故意找茬?”
赵景瑞承认,自己曾经确实因那所谓的“凤命”预言,对宁明玉有过几分觊觎之心。
那时各方势力暗流涌动,若能得凤命之女,无疑能笼络人心,稳固权势。
可如今,他已有了妻子,有了刚满月的女儿,那些虚无缥缈的预言早已被他抛之脑後。
他轻叹一声,声音里带着几分无奈和嘲讽,“在你眼里,本王就是这种人?为了一个虚无缥缈的‘凤命’,便不顾人伦纲常?”
他摇了摇头,眼神锐利如刀,“老三,你不会真以为,本王会在意那种狗屁预言吧?”
赵景允神色依旧平静,但眼底的冷意却稍稍缓和。
赵景瑞这番话,无疑是给了他一颗定心丸。
他微微颔首,嗓音低沉而坚定,“既如此,那便祝皇兄与皇嫂百年好合,白头偕老。”
他顿了顿,目光直视赵景瑞,“仍旧是那句话,金银矿脉,弟弟愿意尽数奉上,只求皇兄成全,写下一纸手谕。”
赵景瑞听後眉头紧锁,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他盯着赵景允,像是在看一个执迷不悟的傻子。半晌,他摇头嗤笑,语气里带着几分恨铁不成钢的意味。
“老三,你可真是……”他顿了顿,似是在斟酌用词,“如此重礼,你完全可以提一个更有价值的要求。
兵权丶封地,甚至是朝堂上的支持,哪一样不比这个虚无缥缈的承诺来得实在?”
赵景允却只是淡淡一笑,目光悠远,“皇兄,你不明白。”
他的声音很轻,却字字清晰,“于我而言,明玉便是一生珍宝。只要是为了她,一切便都值得。”
***
另一边,怀王府内
明玉醒来时,身侧的床榻早已冰凉。她伸手抚过锦被上残留的褶皱,眉头微蹙。
“青兰。”她轻声唤道。
青兰闻声而入,低眉顺目地站在床榻旁,“王妃。”
“王爷呢?”
青兰迟疑了一瞬,才低声道,“王爷今晨一早便出门了,听门口的人说,是上了一辆龙纹的马车。”
明玉指尖一顿,眸中骤然冷了下来。
龙纹马车,普天之下,除了陛下,谁敢用?她的唇抿成一条线,眼底暗流涌动。
“备车。”
她声音极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冷意。
青兰一愣,“王妃要去哪儿?皇城司的人还在外面守着呢?”
明玉转身走向妆台,指尖轻轻抚过铜镜,镜中映出她冷冽的眉眼。
“带上小世子,我要进宫见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