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刘广平!”
江雪满意的松开手,指尖一动,当即有两名警员上前按住了他。
“吕先生暂时在警察厅住着,我们自然好菜好饭供着,他回答完我们的问题,当然就能回来了。”
江雪俯下身,看着刘广平的脸,轻笑,“你不是想见吕先生吗?我带你去啊”
她声音提高,扫视一圈周围的学生,
“还有谁想见见吕先生,我们可以带你们去。”
她示意警员将包围圈让开一个口子,“想走的就自己走。”
陆陆续续有人离开,最後,剩下的几个学生站在原地,一动不功,刘广平偏过头去,冲他们喊:“别犯慢!走啊,别管我!”
那几个学生犹豫片刻,看了刘广平一眼,转身跑开了。
街道上重新变得空荡,裴政微微伸了个懒腰:
“看来这群学生也不过会动动嘴皮子,都是些纸面书生,弄不出什麽大事。”
“那请裴政你下次遇到这种事别再打搅我,难不成装副厅长连这点小事都处理不了?”
江雪一边说一边拉开车门。
“江科长,你也不用在我面前装清高,我倒是很期待你将来在汪司令面前摇尾乞怜的样子。”
裴政不紧不慢地踱到她面前,声音压低,“你的好弟弟,也许正迫不及待想杀你吧?这难道不是送上门的一件大功吗?”
江雪上车的脚步摹地顿住。
“江雪,寻找血亲这种大事,我自然会奉陪到底。”
“是吗?”
她深吸一口气,迈入车内,
“那也要看你有没有这个资格奉陪到底……”
许是因为来来往往的车和脚步太多了,哈尔滨大酒楼门口的那片土地每年都是城中最晚长出青草的地方,如今更是连门前的冻土都未完全融化。
昨夜不知什麽缘故,最靠近待客楼的一间杂物间在凌晨轰然下陷,现在只能在那儿见到一个满是木板杂物砖瓦的大土坑。老板赵延一大早就带了一帮店小二从这个土坑里向外搬着有用的东西。
一辆汽车停在大酒楼门口,冻土咯吱咯吱响了几声。几个日本兵和警员下来,径直往酒楼里走。
柳若思坐在前厅的一张木椅上,身边放着一个小小的蓝布包袱,见到几人闯进来,她站起身。“柳姑娘,长官会完成了你的要求的,还在府上给你准备了新的琵琶和衣物,和我们走吧。”
柳若思不等他们来拉,就径直向门外走去:
“别碰我!我自己走。”
从後院匆匆赶来的赵延一手尘土,叫住她:“柳姑娘!”
柳若思转身看他。
“去了之後就听长官的话。”
柳若思张了张嘴,不说话了。
一个警员从怀中抽出一个厚厚的信封拍到赵延手中:
“这是长官的犒赏。”赵延忙将信封塞进口袋,深深弯下腰去,脸上带上讨好的笑,
“好,好,以後小店的生意还要长官老爷们多照顾呢。。。。。。”
柳若思着着他,眼中滚下泪来,死死咬住颤抖的嘴唇,偏过脸去……
汽车很快消失在视野中,徒馀下一地惨淡的,茍延残喘的春阳。。。。。。
赵延在原地站了许久,然後在衣角上擦了擦手,正欲转身再到後院里去,却被一个人一把拽住了袖子:
“你,你就这麽把她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