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动手的,也未必是同夥人。
商中笑道:“是啊,太子殿下心疼了,这可怎麽办,我分点银两给你。”
李朝站起,还好马车内高,竟没有碰到额头,就算碰到,他也不知疼痛。
他道:“你真够无耻的,商中,你位极人臣,不为你的君王分忧,不为南夷百姓着想,你就不怕挑起北朝与南夷的战火吗。”
商中双手平开,事不关己地道:“战呗。手都生疏了。”
李朝斥道:“你太过恶劣,南夷有你,真是快到头了。”
商中呵笑,“君王独霸天下,靠的就是阴险狡诈的小人,没有小人积攒财富,累积国库,他君王凭何坐拥天下。”
“?”
李朝收回他自己上述想得没有沾染鲜血许会欣赏他的念头。
这真是太可怕了,要财可以,首先取之有道。
李朝驳道:“此非。天下没有合并,你若没有良好品行,又如何辅佐自己的君王,逐鹿四方。和君王谋天下的,一定是德才兼备的人,只有这样的人,会怜爱衆生,以德化怨,以极小的战况换来百姓安宁。”
商中道:“是,太子殿下说得是。”
又是邪乎地笑容:“所以,太子殿下,所来何事啊,你想知的,我都告诉你了。你不说说你来得目的吗。”
李朝道:“我所来。我所来是与你见见的,想看看这个可恨之人,究竟有多可恨。现下看来,是真的可恨至极,罪无可恕。”
商中一笑,手掩在袖中,双手拢着宽袖站起。
凑近李朝,短刃出鞘得手的一瞬,商中离些距离,面对他,笑道:“太子殿下,没人教过你,要当心别人的,突然靠近吗。”
李朝双手捂着腹中刃,以防它再入腹。
他口角都出了血,眼中朱红:“卑劣。”
商中把刃往里插一些,“看见没,你不要我命,我就要你命,这要比谁快。不过,你该庆幸,太子殿下,这只是给你些教训,同样慰一慰我府中死去的人以及警告,并未真要你命,我们还要再会呢,太子殿下。”
李朝自己拔出腹中短刃,持炳蹲地,将它立在脚下,盯着商中。
刚才双方在争夺利刃的过程中,有过两招交替,商中放手,也蹲了下来,道:“改日我再与你交锋,把刀还我。”
一手浸满自己的鲜血,一手把刀缓慢地递给他。
就在刹那,李朝站起,双拳交重,欲将他摁倒在地,报一刀之仇。
不过商中躲得快,没有将他按倒在脚下,那摁在座榻,令其难以动弹,刀又拒他胸口咫尺之间,未有不可。
就差一点,就差一点。
李朝让自己坚持坚持,就差一点,这刀刃便能插在商中的血肉胸口中,届时要不得命,也要让他大伤元气。
汗渍已经化作水珠,从他的额头,慢慢流向脸颊。
李朝仍让自己坚持,差一点点,一点点,这刀便能进他的身体中,虽不能让其蚀骨粉身,也要让他尝尝这刀刃舔上血口的滋味。
“你不能进。”
马车门外的矛盾似乎也要一触即发。
听声便是刀光剑影的磨合音,李朝眼神一离。
还没看到那里,商中便瞅准这个机会,一脚踢在他的腹中要处,夺回短刃,跳窗逃离。
马车外,他腾身跃马,将一名骑卫丢在地上,喝道:“走。”
一时,全是踏马的蹄声,马匹载重各是两人。
苏东打开马车门,可里面就像是上了锁,一下往外打不开。
使劲一拽,马车两面的门,肉眼可见的几乎要碎掉。
李朝正艰难地扶地撑身起来,而一声“殿下”同时让他松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