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紫儿道:“不必了,人已逝,我想的时候和墓而眠足矣。我夫君姓何,何三胃。”
何姓他们知,何三胃在场的无人知了。
正对墓碑,刻在上面的名也是一样,想来,江紫儿是不能对他们说谎的。
种种事端,指向南郡的“大人”,他不知大人,商大人,靳大人,这几位南夷臣,有何关联。
但往南夷贩卖北朝人的恶人,是断断不可草草了之的,他只能一步一步走下去,一步一步想下去。
他道:“江姑娘起来吧,我们下山。”
太子殿下和苏东前面走,江紫儿拾了地上的灯,望望坟墓,走道:“殿下,您二位走吧,我今晚就留在此处了。如果你们不嫌弃,便也在山上住下吧,晚间山野豺狼不乏有之,不如明早下山,安妥。”
李朝听进去了,道:“江姑娘说的是,可有地方住。”
往前走,江紫儿道:“请随我来。”
是方才他们走过的那处木屋,江紫儿进院到屋点亮了烛火,屋内有两间南北屋。
把手中提的灯笼放下,江紫儿拿起桌上的烛火,打开一间屋子的门,道:“殿下,两间屋,你们在此处将就一夜吧。”
此处也不潮湿,通风良好,李朝道:“多谢江姑娘,你也早些歇息。”
江紫儿道:“好,我在另一屋,殿下和公子若有什麽不适的地方,可随时唤我。”
李朝笑一下,道:“江姑娘言重了,我们自会照顾好自己。”
江紫儿点了头,烛火放下,离开了。
听到门被关上的声音。
苏东看着空无一物的床上,需要准备一些被褥,刚好他也看到了柜子,就去打开,但柜中干净得很,更是无一物。
正当疑惑的时候,门让人敲了两声。
李朝打开,江紫儿送来了两床被子和一个枕头。
门再次关上的时候,这两床被子和枕头已经到了苏东的手中。
分别铺在床下面,和置在床上面,最後放好枕头。
他床铺的很平整,只是,只是,李朝看了看,没有第二张床或多馀的被褥。
他背手走上前,沉静道:“铺好了,就一起睡吧。”
苏东想说什麽,不过看看这里,确实没有第二张床或多馀的被子供他打铺。
他应下来道:“好。”
本想着就此和衣而睡,可是衣边沾了泥土,弄脏主人家的被子似乎是不太好。
于是,李朝道:“衣上有脏东西,还是脱掉睡吧。”
在苏东看来,入睡脱衣,乃正常之举。
不过,他看着殿下脱掉了外衣,他自己未动。
把外衣放在屋内的高椅上,李朝坐榻,着了白净里衣,双手分开放在腿上,等一等,问道:“你怎麽不脱。”
闻言,苏东把剑竖着放在床前,开始解衣。
坐如钟的李朝,眼神倒时不时往上瞟两下,等到人也脱掉了,他先行一步躺到床上,盖上被子往里一些。
见旁边没动静,李朝侧脸:“怎麽不上来。”
苏东低了低头,再擡头,像是下了某种决心坐去榻中,把靴从脚上拿掉,随後便躺在床上,闭眼,双手交叠放于腹中,整个身子一动不动。
不盖被子,压着被子入睡,李朝反倒头一次见。
他拽了拽苏东身|下的被,拽不动才道:“苏东。”
苏东张了张嘴,道:“殿下,睡吧。”
李朝道:“你压着被子了,我刚动,你没反应吗?”
苏东睁开眼,起身道:“抱歉,殿下。”
李朝侧着身子,将他原先压着的被子掀起和他的这边叠合放置,道:“无事,躺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