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儒行尽心煎药,这药还要再等上半个时辰。
见殿下来,他持着蒲扇行礼:“殿下。”
李朝问:“快好了吗?”
孙儒行看了正在煎熬的药罐,他道:“还要半个时辰,殿下。”
李朝道:“好。”
孙儒行:“殿下,我看着便好。”
知言外之意,李朝道:“这个药服下去,毒便解了?”
孙儒行:“药对症自然可解。”
李朝:“你这药对症吗?”
孙儒行:“自然对症,殿下。”
李朝:“好。”
半个时辰後,药煎好。
倒好的汤药,孙儒行交给殿下。
李朝端木盘而回,苏东看後,直接下了床。
李朝见罢:“你坐,不用起身。”
可苏东已经起身,落座桌前椅凳上了。
李朝道:“还有些烫,放一放再喝。”
看了碗中汤药,苏东道:“谢殿下。”
李朝一哂,“你谢什麽呢,还用谢我?”
苏东自有一言:“谢殿下送药。”
提椅坐他跟前侧方,李朝:“你不用见外,我们……。你对我言,自与他人不同,可知?”
苏东扯唇,嘴角扬了下,“殿下说的,我皆知。不过殿下,便是父母也有明谢的,殿下你,不必介怀。”
椅子挪近了些,臂放桌沿,李朝道:“我并非如此介怀,只是不想,你我相处,处处皆是这般客套,宛若生人。”
从椅子上起来,苏东俯身吻他,右手扳放椅架,唇瓣相糅。
李朝手扣桌角,身子方稳。
良久睁眼,苏东道:“不会的,殿下,不会。你是殿下,也是我此生放不下的人。”
“嗯。”
李朝应声,环上他的腰身,扑入他的怀抱。
屋门处,挎药匣的孙儒行,药包从手上滑落,嘴巴像缝上了丝一样,难以张开。
只馀一双惹祸的眼睛哐哐欲睁,他退出门外,脚被门槛绊了一下,难得站稳。
瞥到了殿下出来,他也疾行而走。
这如何请罪,这如何说辞!
殿下不叫住他,那他便一直走,一直走,决不回头。
这比方才还……
走出行宫,他刚刚看到什麽了?
没有。
他刚刚得知什麽了?没有。
他昂首挺胸,迈步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