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办,後面还要吊三天水呢。”她对他眨了眨眼,一副又怜悯又幸灾乐祸的表情。
丁烁终于绷不住了,“刘栋呢,让他去办出院,马上。”
韩辛卯把粥送他嘴边:“我让他走了。你这几天在医院的事情只能我办。”
她不仅要气死他,还要折腾死他。
“快吃,做一件我满意的事,才能提一个请求。”韩辛卯拿勺子碰碰他的嘴唇。
丁烁:……
他不情不愿的吃了一口,吃出来是公馆做的味道。
刘栋这个吃里爬外的东西,是不是没认清谁给他开工资?
吃完粥和几个虾饺,他说:“出院。”
韩辛卯取出饭盒里的水果,点点头:“收到,驳回。刚才我跟公馆去电话说了你的情况,阿姨问要不要送你回去,家里医生也能处理,我也回绝了。”
没等他再开口,韩辛卯继续跟他说:“二哥那边没事了,明天伯父和郁蓉姐去接他。西南算力中心跟国资的对接,刘栋明天过去跟进,郁麟说,莫洲白也去西南了。我这个月休过去两年的年假。”
她什麽都知道。
韩辛卯没继续问什麽,捏了几个蓝莓递到他嘴边。他张嘴接住,抿过她的指尖。
不知道是不是吊瓶里的药让人嗜睡,也或者最近实在是太累了,他一小碗蓝莓没吃完就睡着了。
韩辛卯又去护士站看了看他今天出的检查数据。没什麽异常。医生说这种无异常数据的低烧,应该是某次病毒感染高烧後,後期没有休息好。
她回到病房,丁烁睡着,额头上冒着一层虚汗。她抽了湿巾给他擦。
丁烁像是被冰凉的湿巾惊了一下,擡手抓住她的手,放在胸口,呼吸平稳,没有醒,是无意识行为。
第二天护士来挂水,丁烁说什麽也不配合。
护士:……
见过小孩打针难,没见过一个成年男人打针难。
韩辛卯哄了好一会儿,他才勉强同意让护士用留置针。
或许是打针心情不好,他一上午情绪都闷闷的。韩辛卯总想笑,但怕再刺激到这个玻璃心。
昨天刚来,很多人并不知道,今天已经有人来医院看他。他应付了几次,就非要回家。韩辛卯也觉得总被人探病很难休息的好,问他:“送你回公馆?”
他不说话,但摇头,韩辛卯笑了,顺手摸了摸他的下巴:“我以前怎麽没发现,你脾气这麽大呢,昨天到现在,一整天了,还不想跟我说话啊。”
一个电话,两句话把他气到住院,一天就想把他哄好?她和黎觐的事,到现在一个字都没跟他提,别想糊弄他。
下午回曜月阁,韩辛卯让他去卧室睡,她觉得病人多睡觉身体才养的快,他坐在沙发上看一本画册,不动,大约睡不着。
韩辛卯叹了口气,起身抽走他的书,双手抱住他的腰把人推进卧室,陪他一起躺在床上。她擡手盖着他的眼:“睡觉。”
丁烁的毅力,也只能淡着脸色不跟她讲话,韩辛卯主动又亲又抱的动作,他根本没一点抵抗力。
晚上给他量体温,没再烧起来。韩辛卯呼了口气,“终于退了。”
她握着他的手,一脸真诚的问:“带着留置针这只手不能沾水,也不能太用力,洗澡要我帮你吗?”
丁烁:……
有时候都分不清,她是真会钓,还是真直球灵机一动,胜过海王绞尽脑汁。
他静静看她一眼,咬牙切齿:“不用。”
看他去厨房取了双一次性防水手套,进了浴室,韩辛卯也有点心神不宁了,这次怎麽这麽能冷战,那黎觐的事,还要不要解释,要不先搁着吧,等他不气了再说吧。不过好像也没什麽需要解释的了,二哥的事都解决了。
洗完澡出来,韩辛卯饱了枕头去侧卧,丁烁这才开口:“干嘛?”
韩辛卯看着他的手:“怕压到你的手,我睡侧卧,不在医院,你手上的针跑了很麻烦的,你睡觉乖一点。”
丁烁:……
早知道就不该用这个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