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清光扯了扯嘴角,对上衆人目光,看起来当真是强撑出来的,然而,眸中的悲伤是假的,而嘴角这抹笑,是真的。
“兄长。”楼长卿的声音自耳畔响起来,无波无澜。
“你来了。”
苍清光语气淡淡,看向他,脸上的笑确实很像强撑出来的苦笑。
楼长卿见此,叹息一声,劝道:“兄长,你莫……”
他纠结了一会,一时不知说什麽,最後只憋住了两个字。
“自困。”
自困其身,则执之深。
“嗯。”苍清光点了点头,浅笑看向楼长卿:“听闻诛魔之事告落,贺喜。”
不待楼长卿回答,他又说道。
“我还有事,不得久留。”
说罢,他转身离开了,背影看起来到真有几分落寞的感觉。
“嗯…好。”
楼长卿抿了抿唇,终究不知该说什麽,只得站在原地,眼睁睁看着那抹白衣离去。
“你说,穆将军死于戾气。”闻唳突然开口。
楼长卿点了点头:“不错。”
闻唳问道:“确定吗?”
楼长卿垂下眸,义正言辞道:“殿内那股戾气,我不会看错的。”
闻唳冷笑一声,说道:“是孽。”
“可闻…不是,为何?”楼长卿不解。
“很明显,不是闻肆。”
闻唳解释道:“世人只知入魔者为执所困,孽是惑源,灭不尽的。”
“此事,还不能告一段落。”
楼长卿叹了口气,用龙霄扇敲了敲掌心,有些可惜道:“我还以为终于可以休息了。”
闻唳不紧不慢说道:“我有个法子。”
楼长卿连忙问道:“什麽法子?”
闻唳勾起一边唇角,听起来的真的不像是玩笑,可惜并非如此:“你去东漠镇放一盏愿灯。”
楼长卿:“?”
“好啊你。”楼长卿用折扇敲了敲他的胳膊,大笑两声,眉眼弯下,嗔怪道:“你竟也开始玩笑起来了小朱雀。”
闻唳语气之中夹杂着轻微的笑:“跟你学的。”
“行行行,跟我学的。”楼长卿咬牙切齿。
他擡起折扇准备敲了一下闻唳的脑瓜子,却被提前预知了。
闻唳擡手抓住了他的折扇。
刚刚那略有些严肃的气氛瞬间消失了,二人好似又回到了那孟龙渊的院後,玩笑打闹。
“东宿神君?南宿神君?”一道清冷的女声自身後响起。
闻唳和楼长卿同时转身看向说话的人。
女子一袭碧衣,眉宇之间却有一股似曾相识的感觉。
闻唳的记性算不上好,想了半天也没想起来。
而楼长卿虽然好像认出来了,但是依旧有些不敢确定,试探询问:“你是…梦姥那个徒弟?”
“不错。”
文杳点了点头,颇有些惊讶。
她本以为这两人早已忘了,毕竟只是儿时一面,陈年往事,早就埋在不知那处了。
“敢问,敬仙殿在何处?”
她第一次来白玉京,自是不识这边的路,路上听闻那穆殊将军陨落,便驻足了会,没想到看到这两位算不上旧相识的相识之人。
敬仙殿中,太清帝君撑着脑袋,紧闭双目,眉头微微皱起来,无人知晓他现在在想什麽,甚至看不出他的心情是喜是哀。
四神君各站一边,而殿中央,站着文杳,苍南秋与凤为狂,还有一些当时帮忙之人。
苍南秋和凤为狂这次有功,皆被赏了颗夜明珠与一些珍贵灵药,那些帮助之人也得了些珍贵丹药,笑呵呵的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