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长卿,你害我失了神器,如今,胆敢藏在这馆中?”
他冷笑一声,握着龙霄的力道越来越重。
他的灵气绕过龙霄,一声轻响,他松开手,龙霄落在了地上,扇面毁的彻底,早已经没了神器的光辉。
苍清光转身离开。
破旧的龙霄躺在地上,缓缓消失,化作了一股青光灵力,被风吹散了,朝着冰馆的方向。
整座冰棺发出了一瞬间的青光,恍若错觉。
闻唳睁开眼时,竟身处祈朝楼。
随後,他听见关雎鸠松了口气。
“你可算是醒了。”
闻唳并未回答,他捂着胸口,觉得异常的难受,好似藏着无数根细针,隐隐作痛,开口便问道:“楼长卿呢?”
关雎鸠避而不答:“你的身体虽说及时得救,但毕竟自爆过,得好生休养才是。”
“楼长卿呢?”闻唳又问了一遍。
关雎鸠依旧逃避这个问题:“你现在……”
“鹤焰花开了吗?”闻唳打断他。
关雎鸠一愣:“什麽花?”
闻唳深呼出一口气,他翻身下床,大步走到房门前,一把推开。
房外,鹤焰花开了,一簇簇的红点缀于绿中,夺目艳丽,染得天边都现出云红,好一幅美不胜收的如画场景。
楼长卿,今日,鹤焰花开。
闻唳垂下眸。
可你为何,不来一赏?
“他可曾留下什麽话?”
“嗯…他说,请君待回时,离本…为相逢。”
“相逢?”闻唳冷笑一声:“好啊,那我可得好好待一待。”
先东宿神君楼长卿,临阵脱逃,入魔造乱,弑杀同族,其罪孽深重,于木风山,西宿神君亲手镇压冰棺之中。
其兄苍清光,因此身受重伤,因东宿神君之位空缺,遂补其上,扬言楼长卿不配入埋魂冢,因此未有刻名。
埋魂冢,关雎鸠与文杳一前一後走进来。
“你还真在这。”文杳一下子就看见那块大石碑边上那抹红。
闻唳背手而立,闻言侧过脸。
“做甚?”
“听闻,你刚刚又跟人打起来了?”文杳严肃道:“北宿神君在此,可出了什麽事?”
闻唳垂下眸:“不至如此。”
关雎鸠叹息一声,擡手,青松枝出现在手中:“又是因为楼长卿吧。”
闻唳不置可否。
“是。”他直接承认了。
文杳:“如今楼长卿在白玉京恶名昭彰,你到处说苍清光是罪魁祸首,不打起来才是怪异吧。”
关雎鸠一摆青松枝,绿色灵光飞到闻唳的身边,发现确实没什麽大碍,便就收了枝。
“我知你不信楼长卿会做出这般事,但如今他被镇冰棺,苍清光救珑霍,此乃事实。”
“此乃颠倒黑白!”闻唳反驳。
他转身,看向那大石碑,嘲讽道:“他说楼长卿不配入名,我却不然。”
他一把招出雀归伞,瞬间化剑。
“苍清光不愿刻他的名字,我亲自来便是。”
他擡起剑,挑了一处石碑空缺之地,龙飞凤舞的刻下三个字,剑深深扎入石碑之上,似乎在刻石碑之时,也将这三个字刻骨铭心。
“楼长卿,我恨你。”
他自言自语,短短六个字压的特别重,像是下定了不知多少多久的决心,才从牙缝之中紧紧逼出来。
恨你有口不辩。
恨你不告而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