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汤岁趴在床上,侧过脸看到落地窗倒映出的画面,他感到羞耻,于是把脑袋彻底埋进枕头。
陈伯扬面容冷静,站在床边垂眸看了片刻,而後俯下身,伸手在汤岁腰後轻轻按了一下,枕头里立马发出很低的丶难忍的轻吟,带着细微的颤抖。
他觉得有趣,于是掌心慢慢上移,掐住汤岁的後颈,指腹在敏感的肌肤上揉了两下,问:“能喘过气吗?”
汤岁把脸从枕间擡起来,发丝凌乱贴在潮红的脸侧,声音轻得几乎听不清:“没关系。”顿了顿,又小声恳求:“能不能把窗帘关好?”
陈伯扬侧目看了一眼倒影,拒绝道:“不能。”
一手撑在床边,他俯下身,汤岁身上很淡的香味扑面而来,陈伯扬沿着後肩处的镂空往下吻,黑纱都被弄湿了,紧贴在肌肤上,洇出深色的痕迹。
吻流连到腰下,陈伯扬露出牙齿慢慢咬了咬,汤岁猝不及防抓紧枕边的床单,语气无助:“有点疼……别这样。”
陈伯扬没说话,掌心握住汤岁的小腿擡起,他的皮肤在昏暗里白得晃眼,腕骨伶仃地凸起,宛如一截脆生生的玉,像是在等人往那儿咬一口,这样想着,陈伯扬确实也做了。
汤岁成为被攥在手里的小动物,挣不动逃不开,只能绷着身子等待对方下一处落下的疼痛或抚慰,未知的触感让他脊背发麻,连呼吸都屏住了。
“腰摸起来很舒服。”陈伯扬忽然开口,拇指在他腰窝不轻不重地打了个圈,“腿也是。”
汤岁有点难堪地咬住唇,心里祈祷对方别再说这种话了。
陈伯扬笑笑,将人翻过来,汤岁的皮肤触感温暖,脸颊透着一种浸润的红,嘴唇微微张开,吐出潮湿的气息。
他忍不住欺身而上去吻汤岁的唇。
两人亲了一会儿,陈伯扬直起身,握住他的脚腕往下扯,汤岁被扯离枕头,发丝凌乱地磨在床单上。
忽然想到什麽,陈伯扬没松开,而是握着脚腕擡起,将汤岁的小腿往下压,一直压到汤岁脑袋旁边,然後擡起来,单手按住他颤抖的膝窝又摆成一字马形状试了试。
“嗯,果然。”陈伯扬擡眼看他,“折叠性很好。”
这话对一个舞蹈生来说好像没什麽,但场合有点奇怪,汤岁摸索着擡手把枕头扯下来盖到自己脑袋上,无意外地又被陈伯扬拿走。
“躲什麽,我要看着你。”
“不行。”
“为什麽?”陈伯扬把小盒子拿过来,目光却一直注视着他。
“没有为什麽。”没了枕头,汤岁只好擡起胳膊盖在眼睛上,明明还没做他却已经变得有气无力。
半分钟後,汤岁缓缓移开胳膊,眼睛被压得泛红,蒙着一层雾气,显得无精打采。
他躺在床上,目光虚虚地凝在陈伯扬颈间那条清润的项链上,声音很轻:“我们现在。。。。。。不是朋友了吧。”
窗外暴雨如骤,空气里饱胀着水汽。
一秒,两秒。
陈伯扬听见自己的心跳,胸口里面正缓慢膨起来,而後又软软地塌陷。
他俯下身,项链随着动作在两人之间微微晃动。陈伯扬吻了下汤岁的鼻尖:“嗯,只要你愿意。”
汤岁没有回答,擡手勾住他的後颈往下压了一点。
两人的呼吸瞬间交缠,汤岁仰起脸径直吻上陈伯扬的唇,在含糊不清的接吻中说:“现在它是定情信物了。”
手机从刚才开始就已经吵个不停,只是两人都没注意。
陈伯扬看到来电联系人直接挂断,但对方像不依不饶似的继续打。
他接通後将手机放到一边。
汪浩安刻意压低声音,但依旧难掩急切:“靠!陈伯扬,我东西是不是在你那儿呢!”
“有吗?”陈伯扬开始拆安全套,面容冷静到像是在教室听课。
“肯定有!就在口袋里啊。我操,我怎麽把这事给忘了,你快给我送来。”
汤岁後悔没把抽屉里的耳塞拿出来备用。
“外面在下暴雨。”陈伯扬说。
“我管他下刀子呢!”汪浩安再次压低语气,怕被谁听到似的:“简乐只能用这个,你快给我送一趟,兄弟求你了。”
陈伯扬擡眼看向汤岁,後者立马偏开视线,结果看到玻璃上的倒影後又转向另一边。
他觉得有点好笑,在汪浩安下一句哀求出来前挂断电话。
雨滴在玻璃外侧汇成小溪,又被新的雨水击碎,而内侧却意外平静,如同一面被浸湿的镜子,清晰映出床上的轮廓——
一条光滑白皙的小腿影子搭在肩上,足尖随着动作难耐地蜷缩,脚背绷出脆弱的弧度。
片刻後忽然狠狠一颤,连带着脚趾都痉挛着张开,最终脱力般垂下,再不动了。
床单早已凌乱不堪,陈伯扬将人抱进浴缸,温热的水流冲刷过汤岁泛红的肌肤时,他连睫毛都没颤一下,乖顺得像个被玩坏的布偶。
洗好後陈伯扬又把人抱来隔壁放到床里,盖好被子的同时在他肩头安抚地轻拍两下。
汤岁睡得很熟,似乎怎麽任人摆弄都行。
那件旗袍背後的黑纱被撕得不能看,陈伯扬把它放好,在浴室洗澡後简单收拾完毕,回来躺到汤岁身旁,将人抱进怀里鼻尖抵住鼻尖才肯睡去。
早晨,雨停了,空气里浮动着潮湿的冷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