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伯扬出门前给汤岁留了纸条,借读生的成绩并不在电子材料上展示,而是需要单独到考务教室领取纸质证明。
出校门时刚好碰到汪浩安,对方就好比超市冰柜里死不瞑目的带鱼,一见陈伯扬就立马堵过来,语气幽怨:“别道歉,因为我会恨你一辈子的。”
相较于他,陈伯扬却神色自若:“这种事,你就不能忍忍吗?”
“忍?”汪浩安一拳锤在他肩上,“在我的字典里就没有忍字。”
“那你应该买到盗版字典了。”陈伯扬说。
“别废话。”汪浩安伸出手,“东西呢。”
“扔了。”
“什麽??扔了?”汪浩安无法接受,声音都劈叉,“一盒全扔了啊。”
不知想到什麽,陈伯扬反问:“难道我还单独留一个?”
汪浩安反复深呼吸:“知道我昨晚怎麽熬过来的吗?”
“不感兴趣。”陈伯扬笑笑,擡起腕表,道:“先走了,下次请你吃饭。”
“滚啊。”
回到车里,陈伯扬看了眼手机。
汤岁没发消息,估计还在睡。倒是昨晚汪浩安的未接来电和短信刷了屏:
【20:47】速速把东西送来!急!
【21:13】人呢???
【22:05】陈伯扬你完了!我和简乐的初夜全毁你手上了!!!
【23:59】啊啊啊恨死你了!!!
陈伯扬把手机和成绩单往副驾一扔,发动车子驶离了校区。
推门进房间时,汤岁仍蜷缩在被窝里,半边脸埋在枕头中,呼吸绵长均匀,丝毫没有要醒的意思。
陈伯扬在床边坐下,伸手拨开他额前的碎发,掌心贴上去试了试温度——还好,没有发烧。
时钟又转了一圈。陈伯扬终于俯身,轻轻捏了捏汤岁的後颈:“该起来了。”
床上的人迷迷糊糊睁开眼,表情困顿呆滞,一副什麽也记不起来的模样。
“吃点东西。”陈伯扬将声音放得很轻,“已经下午了。”
汤岁张了张嘴,喉咙干涩得发不出声音,陈伯扬托着他的後颈,喂他喝了半杯水。
温水滑过喉管,汤岁才哑着嗓子问:“怎麽……不在你房间?”
陈伯扬看着他的眼睛,故意说:“床都湿了,怎麽睡啊。”
“……”
汤岁愣住,反应片刻後艰难背过身去,一句话也不说。
昨晚那些记忆零零散散浮上来,汤岁想起自己累得忍不住求饶,而陈伯扬只是掐住他的腰和他接吻,还总是问一些很过分的问题,甚至最後是怎麽结束的他都不知道。
“生气了?”陈伯扬撑着床弯腰去看他,一手隔着薄被搭在汤岁侧腰上,“想吃什麽,我让厨师做。”
受不了这样的注视,汤岁将一半脸埋进被子里,考虑好半天才说:“想吃那种小馄饨。”
他耳朵很红,陈伯扬忍不住擡手去拨弄,弯了弯嘴角:“馄饨就馄饨,还小馄饨,什麽意思,在引诱我吗?”
好不容易鼓起勇气点菜的汤岁立马感到难堪,他忍不住争辩:“馄饨本来就有大有小,你以後别再说那种话了。”
陈伯扬盯着他後颈的吻痕反问:“哪种话?”
汤岁噎住,一时回答不上来。
“是昨晚说过的那些话吗?”陈伯扬凑近低声道,“为什麽昨晚可以,现在不行。”
汤岁瞬间脑子一热觉得他有病,彻底把脸埋进枕头,开始扮演冬眠的树懒。
被角被人扯了下,身後传来陈伯扬的声音:“怎麽又闹脾气,起来洗漱。”
树懒一动不动,陈伯扬觉得好笑:“那我抱你。”
汤岁赶紧掀开被子,盯着一头炸毛,脸色冷冷的:“不用。”
说是不用,下床时双腿一软差点跪到地上,陈伯扬托住他的腿根将人面对面抱起往浴室走,说:“故意想让我抱,是不是?”
“不是。”汤岁反驳。
“那是什麽?”陈伯扬问,“昨晚很累吗,男朋友。”
汤岁把脸埋进他肩里,始终一言不发。
【作者有话说】
汪浩安:为我花生为我花生啊!!!
【请大家多多评论吧!如果有海星的话就更好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