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迎愣了愣,不过是念在同乡之谊,才在朝上出言襄助。仅此而已。
这都能被恶意曲解?
他脑子里到底在想什麽?
这跟你每天去隔壁部门赔笑脸,只为工作效率更高一点,老板却觉得你不务正业,打算扣你工资有什麽区别?
宋迎的错愕茫然,全然被永昭帝当成了戳穿心事之後,欲盖弥彰的惊慌羞恼。
“无话可说了?”他五指猛然收紧,纱布上,血色迅速洇开,衬得眼底愈发狰狞。
他欺身而下,靴尖抵住她的,长臂一揽,便将她整个人都拽进了怀里。
宋迎猝不及防,腰线被他勒得生疼,被迫向後仰去。
“昨夜为他伤心落泪,今日为他在朝堂与朕针锋相对,方才还与他眉目传情……现在,你跟朕讲‘本分’?”
“宋迎!”
压抑了一整夜嫉妒愤怒,夹杂着他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委屈,在此刻喷涌而出。
宋迎被他勒得倒抽一口凉气,腰几乎要断了。
——事实证明,人在极度愤怒的时候,记忆会欺骗你。
她昨夜,什麽时候,为他伤丶心丶落丶泪?
她今天,什麽时候,跟他唱丶反丶调丶了?
狗皇帝……
傻缺吧这是。
宋迎眸光闪了闪,她醍醐灌顶。
不是因为她功高盖主。
不是因为他疑心病重。
而是因为——
这个狗皇帝,以为她和盛向明有什麽?!
她辛辛苦苦熬夜批阅奏折,费尽心力稳固朝堂。
结果他醒来,不问国事,不思民生,脑子里想的居然是这种……这种事?!
哈?
狗皇帝,脑子里装的是陈年老醋吧!
宋迎忽然就不气了。
甚至还有点想笑。
诶嘿——
那这事儿,可就有得玩了。
宋迎一想到接下来要说的话,长睫不受控制地颤了颤。
那双眼眸,瞬间染上一层恍然大悟。
她的手,试探着攀上永昭帝胸膛。
掌心下,是他失控乱跳的心脏。
安抚似的触碰,怒气真就平息了些许。
但箍着腰的力道依旧没松,只是随着宋迎攀上的掌心,指腹不住地摩挲着腰间的云纹刺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