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迎借力直起身,寻了舒服姿势後,便毫不留恋地撤回了手。
永昭帝眸底刚燃起的一点微光,瞬时黯了下去。
“原来陛下是介怀此事。”
宋迎早就知道狗皇帝会派人监视她,那昨日她去暖阁的事,他肯定也知道。
只是那暖阁高悬,风雪交加,除非他派去的暗卫是长了顺风耳的千里眼,否则是不可能知道她与盛向明究竟谈了什麽的。
“是臣疏忽了。”宋迎诚恳道,“与朝臣私下议事,本该先向陛下报备,是臣逾矩。”
永昭帝的脸色又黑沉了三分。
议事?逾矩?
她当他是三岁稚子,听不懂她话里的避重就轻吗!
他捏紧她的腰,顺势将她整个人按向自己。
腰际相抵,心跳相闻。
永昭帝倾身向前,咬牙道:“你——”
“不过,”宋迎却抢在他发作前,截断了他的话。
她微微偏头,仿佛真的在回忆。
“说起来,盛大人的确是位妙人。”
永昭帝周身气压瞬间降至冰点。
宋迎像是毫无所觉,继续往火上浇着油。
“他为人耿直,谈吐亦十分风趣,更难得的是,他知晓许多辽州旧事,连臣都未曾听过。”
她说到这里,忽而一顿,缓缓擡眸,对上那双充血凤眼,勾唇笑道:“臣与他,当真是……相见恨晚。”
相丶见丶恨丶晚?
这四个字,瞬间被吞进急剧收缩的瞳孔里。
力道倏然一松,是震惊下的失神。
下一瞬,却是报复性的收紧,指骨嵌入腰身,碾在那处。
这家夥……好像不是在装。
是真的要气疯了。
宋迎疼得直皱眉。
罢了,虎须捋得差不多了,再捋下去,怕是真的要被咬死了。
鼻尖轻轻蹭着胸膛。
她擡起手,没去对抗那份禁锢,而是沿着他的指节,一点点覆上他手背。
永昭帝呼吸一窒。
那只手温润柔软,不带半分寒意,亦无半分滚烫,可是——
贴上来的时候,却惹得他浑身战栗。
宋迎这才仰起脸,乌黑眸子摄人心魄。
而後,她目光缓缓下移,落在颤抖的喉结上。
委屈道:“陛下,您弄疼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