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在意的本身,就是一种喜欢。
黑眸中,那双眼睛闪着灼灼光亮,像在期待着什麽。
那份期待流淌进男人眸底,沉为更深的墨色。
“不如别的男人温柔,”永昭帝俯下身,唇瓣贴上她耳廓,声线被怒意压低。
指尖带着薄惩,一字一句地收紧力道。
宋迎身子一颤。
他的质问还在继续:
“没有技巧,”
“不说话,只知道蛮干,”
“宋迎,这些话可都是你说的。”
说罢,指骨再次用力。
宋迎闷哼一声。
重一分则只有疼,轻一分便只剩痒。
可他偏偏就停在那条最磨人的线上,逼得宋迎浑身发软,只能发出一连串的轻哼。
宋迎是故意说的。
存心挑衅。
很早很早以前,早在她确认这个男人不会杀了她的那一刻起——
那颗想戏弄他的心,就已经蠢蠢欲动了。
只是,那身明黄龙袍令人心生畏惧,将她的离经叛道的念头,本能地压制了过去。
自从他们分别後,一切都变了。
那种源自恐惧的战栗,竟然诡异地,转变成了心尖发麻的痒意。
她想看看,他知道这些话之後,到底是什麽反应,会露出怎样的表情。
会更加失控?
还是会……别的方式,来磋磨她的心志?
疼痛是真的,
可那种身体与意识被撕扯成两半的禁忌感,也是真的。
是她之前从来没有领略过的风景。
仿佛如海深渊,引诱着她不断下潜沉去。
内心深处有什麽东西,在破土丶在发芽,
可理智和羞耻心,却在潮汐下节节败退。
在极致的对抗感丶矛盾感和割裂感中,是焚巢荡xue的战栗。
所以……为什麽会害羞呢?
她忽然有些茫然地想。
似乎是与生俱来的,衣裳是文明赋予的第二层皮肤。
将它褪去,便等于缴械投降,彻底臣服于最原始的本能。
而人类进化的本质,便是与本能对抗。
这种与规则産生的背德感,给了她无与伦比的沉醉。
就像小时候,背着大人,摸索着去小厨房偷吃甜糕。
舌尖的甜意,随着随时可能被发现的紧张心跳,是任何光明正大都无法比拟的滋味。
那时候,这种隐秘的心悸是一瞬间的。
但是,和他在一起,这种隐秘的心悸会被无限拉长,时间仿佛也被无限拉长。
时间感都变得模糊,周遭的一切都失去声音。
心神恍惚丶头晕目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