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茵茵。”
他拨弄着她的神经。
宋迎涣散意识又被强行聚拢,
她哼了一声,“……嗯?”
这次声音,不再是从耳廓边传来。
宋迎的呼吸骤然一滞。
她僵硬地垂下眼。
他在看她。
漆黑瞳仁上擡,将深邃的眼皮褶皱压得更重,专注得,透着近乎虔诚的痴迷。
身影微微下移,烛光从他宽阔肩头泄了进来。
他借着那道光,仰头看着她。
她只匆匆瞥了眼,便狼狈撇开视线,不敢再看。
目光盯着帐顶,她知道他在干什麽。
上一次,是在最後,她以为一切都结束了的时候,
他……才这样做的。
而这次——
宋迎无法再回忆。
陌生的濡湿感拉着她的心脏不断下坠,所有蓬勃的血液都在往下沉。
“茵茵——”
伴着温热吐息,含糊不清的呓语传来。
宋迎涨红着脸:“别……别那麽喊我!”
她不说话还好,一说话,紧绷的呼吸节奏被打乱。
就像在涨潮溶洞里的探险者。
海水淹没下颌,她拼命上浮,勉强让口鼻浮出水面,只能大口大口地呼吸着。
喉咙里再也发不出一丝声音。
宋迎错了。
失守并不是最难堪的。
最让她溃不成军的,是那些被他唇边溢出的丶含糊不清的话语。
如她所愿,他不再是蛮牛。
那些令人心潮澎湃的情话,
可不是通过正常交谈对话得知,而是通过触感。
她知道他在说什麽。
是只有他们两个人知道的话。
这场绮梦不知过了多久,终于停下来了。
宋迎累得动不了,额角都是薄汗。
深呼吸了好几回,才攒了些力气,睁开条眼睛缝。
视线所及,他们两人衣衫还算整齐,只是多了点意味不明的水渍。
室内静谧,
不知餮足的男人正对着她,目光灼亮,毫不避讳地,擡手用指腹拭去唇角津液。
她从未发现这个动作可以如此旖旎。
宋迎心脏一跳,慌慌张张地闭上了眼睛。
而後,她听见了清晰的吞咽声。
太……太羞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