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迎被磨得彻底没耐心了。
她看着宋晋同不断抽搐的眼角,没好气道:
“大哥,咱不行请城西的郎中来看看呢。”
“茵茵你别不识好歹!”宋晋同也炸了,“大哥可是为你操碎了心!”
“对不住。”宋迎翻了个白眼,“没看出来。”
“茵茵你——”
宋晋同指着宋迎霍然起身,却被谢花娘一巴掌招呼坐了回去。
“路上辛苦,嫂嫂给你烙了点肉馅饼。”
谢花娘起身拉着宋迎的手,往厨房去,“走,跟嫂嫂去拿。”
谢花娘稍稍侧首,目光往门外飞快一瞥。
……
“一二三四五……哇!嫂嫂你烙了我半个月的口粮啊!”
这下路上不怕吃不到好吃的了!
宋迎瞬间冒起了星星眼。
“茵茵……”
“嗯?”宋迎听见嫂嫂语气不对,目光从肉饼堆里挪开,擡眼便瞧见嫂嫂泪光盈盈的。
她心里一慌,连忙上前抱住谢花娘。
“嫂嫂怎麽了这是?”
“黎姑娘她是个好人!”
谢花娘哽咽的声音从肩膀处传来。
只片刻,她便很快理好情绪,双臂用力,推开了宋迎。
“黎姑娘,她是个好人。”谢花娘正色道,“她……她那时来过家里……”
谢花娘思绪飘远。
那时,宋迎被司正带走,已将近月馀。
公婆急火攻心,双双病卧在床。
眼看二老身体一日不如一日,她也是没了法子,只好给夫君寄去家书,盼他能早日归家。
家书寄出後第三天,黎姑娘便提剑拜访。
那时候的她,脸上又挂了彩,身後跟着一白衣剑客,剑客头戴蓑笠。
宽大帽檐遮住了大半张脸,她看不真切。
黎姑娘见了她便要拜。
“宋夫人,在下对不起宋家!”
“宋姑娘她丶她为了救我,用自己……吸引了那暴君的注意!”
她身侧剑客出言纠正道:
“方才听你所言,误打误撞居多。她一弱女子,又不会武功,如何救你?不过是她倒霉罢了。”
黎婧容辩驳:
“无论初心如何,我靠宋迎脱身已成事实。既是事实,便是我黎婧容承了这份恩情!”
他们後面的对话,她一个字也没听进去。
只抓住了重点,“那茵茵……”
黎婧容立刻说道:
“宋夫人放心,宫中内线传信,说宋姑娘已被调至暴君身侧。性命尚且无虞。”
“宋家大恩,在下不敢忘怀!”
黎婧容她单膝跪地,伸出三指指天,“我黎婧容在此立誓,定会再闯宫闱,将宋姑娘安然救出!”
“此番前来,是想请夫人修书一封。待我下次入宫,寻机交给宋姑娘,也好让她……信我。”
回忆至此,谢花娘顿住了。
继而从怀里掏出一枚令牌,塞到宋迎手中。